葛氏听了,满意得不得了。
“还是我女儿厉害,等你嫁入郑家,那可就是守备夫人了。等郑大人再高升,咱们家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葛氏说着,颇有几分洋洋得意,“等日后位极人臣,淮阴侯府还不得来巴结咱们,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
陆窈娇矜一笑,“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母亲怎么打算的?”
一提到吟月那贱人,葛氏的脸瞬间扭曲了,“别给我提那贱人,老爷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她,若她肚皮里的是个儿子,日后府里哪还有咱们母女的容身之地。”
“那就让她生不出来啊。”陆窈淡淡道。
葛氏呆了呆,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母亲就是太心慈手软了,一个妾室罢了,也妄想生个儿子出来固宠。”陆窈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父亲也不过是贪新鲜罢了,等她生不出来了,自然就撒开手了。皆时,她还不是得跪在母亲面前摇尾乞怜?”
葛氏听了,不由心动。
这点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顾宁嫣的心情。她赖在松烟堂蹭了顿午膳,直到陆凛下衙回来,才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他,想让他注意一下。
她觉得,以陆窈他们一家子脑残,指不定会在外头借着淮阴侯府的名头谋私利,到时候损的还是侯府的名声。
陆凛陪着她用了晚膳,这才送她回了景王府。自从景王妃开始装病,顾宁嫣就挪回了王府。
隔日,顾宁嫣坐在窗下的书案前理账,最近的生意很好。尤其是她跟虞锦溪合开的大型商超,因为足够新奇吸引,如今已经成了京城贵妇名媛最爱逛的铺子没有之一。
她一边算着账,一边盘算着在各大城市开连锁店的思路。
“郡主,温先生来了。”
如今的温庭初,跟原书中所形容的已然不是同一个人,原书里冷淡癫狂像个疯子,而今的温庭初周身充满了人气。
平日里替陆凛跟顾宁嫣办办事,闲暇时,就赚赚银子,做做黑市里平平无奇的掌舵人。赚的银子大部分都花在凤音跟教坊里。
“温先生今日气色不错呀。”顾宁嫣笑眯眯道。
她是真的觉得如今的温庭初很好,能让一个一心报复社会的青年迷途知返,她都觉得自己身上满是佛光。
温庭初极淡地笑了一下,拱手道,“在下已经按郡主的吩咐,将那特制的纸墨混进了所有傅淮远可能接触的地方,若他要动手,必会用上这种纸墨。一旦他沾了手,就会在身上留下印记。”
这就类似于血迹虽然被洗刷掉,但只要用特定的药水,还是能让它现形。
“辛苦了。”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温庭初呆了一会儿,从顾宁嫣这儿顺走了一篮子宫里送来的水果,一盒御赐的糕点,就脚下生风地走了。
虽说已然改邪归正,可这吃货的人设绝不能丢。
此时,京城下辖的一处城镇,驿馆外停了一辆四驾的马车,车辕上刻着景王府的府徽。
驿站里,朝南最大的那间房中,一位通体锦缎,衣着不凡的老妇人正坐在正中的座椅上,眼中满是嫌弃。
“这地方也太简陋了,你看那梁上,竟然还有蛛丝。要我说,她也真够能折腾的,竟还要劳动我们大老远从沧州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