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哥的眼神太过怪异,让人浮想联翩。顺子虽然挺木讷的,但也被鹞子哥看的发毛,忍不住退后一步,结结巴巴的问道:“怎么了?”“需要借你一个物件使唤一下!”鹞子哥笑道:“把你爸留下的那件圣物拿出来吧?”顺子大大松了口气,很快将当年罗松源从山下巨石神庙里夺来的那块巴掌大的金属片拿了出来。鹞子哥接过此物,在手心里摩挲着,微微眯着眼睛,神色难明,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拿着这块金属片试图插入墓门的狭长孔洞里。只是,金属片略大,根本无法插入。这让鹞子哥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张歆雅问道:“你怀疑,这个所谓的圣物就是打开这扇墓门的钥匙?”“不得不如此想。”鹞子哥沉沉点了点。他说,这里很古怪。一条给工匠逃生的小道,工匠出来后,本应直接做个死门,彻底把墓葬封上,却留了活门,再加上这个神秘古国的怪异举动,进而联系鲛人唱的那首歌,让人不禁会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这个古墓作用巨大,这个古国的人还会回来!!如果这种猜测是成立的,那么,打开这道门的钥匙就一定在这里!而山下那座圣庙又实在来的古怪,与那些流落至此的海员建造的房屋截然不同,明显是个古墓同一个时代的东西,那些被婆利兽控制的海员对于巨石神庙又极为恭敬,婆利兽本身就是这座古墓的护墓神兽。当这一切综合在一起的时候,一个答案就呼之欲出了——神庙中供奉的圣物,必定与这座古墓有天大的干系!!“而且,你们仔细想想罗松源的残魂最后时刻说的话。”鹞子哥微微眯着眼睛:“他只提到了两个词,一个是山顶,一个是虫子,虫子就不必多说了,这是他在提醒我们,齐猴子等人早已被婆利兽的幼兽给控制了!唯独那个山顶,当时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来看,罗松源说的山顶,指的就是这座古墓!!而说山顶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生前起居的舱室,也就是在那间舱室里,我们找到了他的航海日记,在日记本里夹着这块圣物,这提示已经是非常直白了。看来,当年罗松源带着他的人应该是走出了很远,至少已经窥见了这座古墓的一些秘密,如无意外,我猜测他们可能是找到了古墓的正门,最后又遭遇了莫名的凶机,全都遭劫了,成了阴山文。”说到这里,鹞子哥陷入了沉思,手指紧紧夹着那片圣物,不停的轻微颤抖着,内心应当正处在踯躅与挣扎当中,沉寂了片刻,又实在想不出答案,有些烦躁的说道:“种种线索都在告诉我,这个圣物应该就是墓门的钥匙,可为什么插不进去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刨坟挖坑的,要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不怕想象力丰富一点。何况,鹞子哥这一番说辞,把我们此前所经历的点点滴滴不解之处全都联系了起来,有凭有据,由不得人不重视。我强迫自己躁动的心绪平静下来,这块圣物是罗松源发现的,他却没提到到底该怎么用,那么,用法只怕在那座巨石神庙里面有答案,我不禁闭目仔细回顾当时我踏入巨石神庙里所看到的一切,每一个摆设……实际上,那座巨石神庙极其简陋,撇开神庙的建筑构架外,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正中央那堆似敖包一样的巨石,堆砌起来,形状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前面就是石盘,石盘上摆放着圣物。“火焰?”我眼睛一亮,从鹞子哥手里拿过那枚圣物,这上面可以分为两部分,中心部分是铁质的,而外围确实镁!!如果我的化学老师没骗我的话,我记得……镁是可以燃烧的!“把打火机给我!”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白面色狂变。“太莽撞了!!”鹞子哥也是摇头:“一旦烧了,如果没猜对,咱们可没办法复原这东西,这道门可就跨不过去了!”“天命所定,人能奈何之?”我笑道:“线索就这么点,撇开这一条,我们没更好的法子了,如果失败,那只能说明是老天爷不让我取那颗盛唐时期诞生的地灵珠,唯死而已,我赌了!!”我虽然笑的平静,但一道墓门把我们折腾的束手无策,心中早已犯了犟,那股子几次几乎将我推上灭亡之路的疯狂赌性再一次冒了出来,于是以我自己的未来和性命下注,在鹞子哥和老白他们的注视下,取出打火机,将圣物放在火焰上轻轻烘烤着。嗤!一团刺目的白光爆发出来,我随手将圣物丢开,片刻后,火焰熄灭,一堆白色的氧化镁中,一枚树形的铁质物件夹杂其中,我随手将之拣了出来,余温还没有散去,有些烫手,我稍稍捏住,立即将其凑到墓门的空洞上。厚薄正好,大小纤毫不差!我大笑一声,一下子将这枚树形铁片塞了进去。“这个古国……确实有些门道。”张歆雅面有难色,忍不住说道:“一个早于唐代的古国,居然开始研究物质的特点了,这已经是走上了现代科学的道路,现代科学真正意义上是从何时启蒙的?应该是从牛顿他们开始的吧,距今才不过区区三百年而已,就算他们和唐朝并存,也足足比其他国家领先了整整一千年的时间,如果他们没有横生枝节的话,鬼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与他们同时期的那些国家在干什么?穆罕默德正在用死后天上有九十九个处女等着的说法拉拢教徒呢!!”顺子自然是没工夫去感慨这些的,他眼巴巴的瞅着被塞进孔洞里的铁片,一脸的不舍,毕竟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大概是他这趟出来最大的收获了,瞅了半天见拿不出来了,就忍不住说道:“可是……这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呀!”说着,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钥匙孔,结果刚刚抚摸上去,“嗷”的一声便惨叫起来,食指顷刻间抽筋了,一张脸扭曲着,惨叫声让人发毛,指尖上“滋滋”冒着白眼,皮肉眨眼间成了汤汤水水……我面色剧变,一把将他扯过来,立即拧开水壶去冲洗他的手指,随后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捉起上衣衣摆一下子裹住了他的手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冲洗一下总归是没错的。顺子疼的惨叫声近乎凄厉,不停的挣扎着,鹞子哥和无双见势忙上来制住了他。我握着他手指的手在不停的轻轻颤抖着,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下面硬邦邦的,明显是骨头都露了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在一瞬间化掉血肉,如果不是冲洗的及时,顺子这节手指估计都得被腐蚀的干干净净!顺子的惨叫声愈来愈微弱,看来是疼过劲了,我这才撒开手,一看,果不其然,手指上白骨都清晰可见。“无双,帮他包扎一下。”我叹息一声,让无双把他搀扶到一侧,这才凑到那钥匙孔上细细观察着,只见,里面流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我凑上去嗅了嗅,这液体竟散发着一股类似于酒精的气味。而这液体所流经的地方,黑钢冒气白色的泡沫,应是正在腐蚀黑钢。我又去观摩门缝,果不其然,那里也有类似的酸液流出。“我明白了。”我说道:“这种强酸就藏在墓门里面,当我们塞进去钥匙后,强酸会破裂开来,进而将墓门缝隙衔接处给腐蚀掉,然后这墓门自然就打开了,至于锁孔里也会溢出强酸,这完全是因为年代太久,有些地方密封不是那么好了,属于酸液泄漏。”我师父凑在门前看了片刻,说这种酸液叫做沔毒。华夏有一条河叫做沔水,位置在陕西汉水的上游,而这个沔毒,和沔水是没什么关系的,这和过去一个叫做漆雕氏的氏族有关系。漆雕氏原本是神农氏后裔,本来是姜姓,不过传到四十一代孙的时候,大约就是伯夷叔齐二人的孙子辈,他们隐居到了漆水之东,后来又迁徙到了商丘的漆园,于是改了姓氏。等这个氏族传到第五十一代的时候,出了一个比较有出息的孩子,名字叫做漆沔,素来有壮志,喜欢观游,曾经一路向南,深入云梦泽,也就是现在的湖北江汉平原一带,不过那个时期的云梦泽可不如现在这么富庶,完全是一片泽国,毒虫瘴气遍地,鼍龙伏于水侧,随时会择人而噬,根本就不适合人生存,所以能从云梦泽回来的,那都是狠人。而这个漆沔,在云梦泽曾经见到了一种很特殊的蝉,这种蝉平日里不见踪影,每到雨天才会出现在树枝上,他称之为是云梦雨蝉,对于这种神出鬼没的生灵非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