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玲是女子这件事,安夏白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设想的,当初把人带回南淮城的时候她想着,这个年轻人顶多就是长得白一些,文弱一些而已,万万没想到这位竟然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安夏白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心情复杂。
“你藏得还挺严实。”
易玲低垂下脸,神情有些尴尬:“世道太乱了,若不是扮作男儿身,恐怕很难安全行走,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陆夫人怪罪的我,那我也认了。”
安夏白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那么紧张做什么,你是女子,倒还给我少了许多麻烦呢。”
易玲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安夏白会在惊讶过后选择坦然接受,难道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隐瞒的事情吗?
“陆夫人.......”
“这件事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安夏白摆了摆手说,“且跟我说说你与陆舒儿实在怎么对上的吧,我记得我上来来察看情况的时候,陆舒儿对你还是挺热情的,巴不得你每天来教书似的,怎么才过去几天时间,她对你的态度就改变了那么多,莫不是你在什么地方招惹到她了?”
“这个绝对没有。”易玲想起当时陆舒儿对自己做的那些时,心里有些难堪,却不得不说,“陆姑娘以为我是一个男子,所以.......情不自禁......”
往下的话,易玲因为脸皮太薄没有说出口,但是安夏白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不过就是一个被困已久的女子对前来教书的年轻公子动心而已。
她觉得有些头疼。
“没想到这个陆舒儿竟然是这种性格。”
易玲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要是她早知道陆舒儿会对自己动心,当初宁死都不会答应安夏白来教书,那样倒是省了许多麻烦呢。易玲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心想出了这样的事,安夏白与陆栎肯定都不会再留自己,便站起身来,拱手作辑说:”这段时间多谢陆夫人的收留,这份恩情易玲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找机会报答。“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走?”
易玲苦笑着点头。
虽然她才来南淮城没有多久,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但是与安夏白和陆栎相关的事情,她还是听说过几件的,最近这段时间,陆栎安夏白陆舒儿三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就算是想要当做不知道都很难,陆舒儿即便不被安夏白喜欢,但是她肚子里边可是怀着陆栎的孩子呢,若是陆栎哪天回来,得知自己的小妾与人做这种事,他会放过自己吗?
最好还是赶在陆栎没回来之前先离开吧。
安夏白听她说完心中顾忌,笑着摇摇头说:“我想要留下的人,将军他不会赶的。”
易玲不知所措的说:“可是我留在这边也没有什么用处.......”
“谁说你留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安夏白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说,“之前在路上的时候我经常听你提起一个人,说是陈莲吧?易玲你对那位好像很是尊敬,而且还吧她夸得很厉害,弄得我对素未谋面的她都有些好奇了,易玲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我给那位传传消息?”
易玲浑身一震,用很短的时间来权衡了利弊。
陈莲是当世大家,忧国忧民,几乎每一日都在为百姓的生活所考虑,而安夏白亦然,从京城来南淮城的路上,见过的百姓无一不是在夸奖她的,若是这两位碰到一起,或许对百姓们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吧?
易玲心念微动,亦然做出了决定。
“我留下便是。”
再说战场那边,因为战线的逐渐拉长,现在陆栎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打完仗便退回城中,他在一处地方安营扎寨,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跟手下将领们讨论伏击的办法。
他们现在的兵力虽然比以前壮大许多,但是正面与礼王手下的皇子们相比较,还是太弱小,所以陆栎用的一向都是灵活游击的战略。这些地形正巧附和游击,再加上被皇子们领来的军队水土不服,对地形不太敏感的缘故,几乎没有能力留住他们,所以连着半个月,陆栎打的仗都是己方伤亡很少的仗。
反观皇子们那边,因为他们军心本就不稳,连着打了几场仗都输了以后,越发觉得礼王这边不适合效忠,有人投奔了陆栎,也有人直接当了逃兵回自己老家,总之皇子们手上的军队一日不如一日,终于有一天,他们手上的军队连自己都护不住了。
无奈的皇子们只能选择求援,那求援的对方便是宋国,宋国特意拍了其赛前来支援。
其赛与礼王有过私下接触,原本是想看在礼王面子上对这些皇子们好一点的,可惜这些人根本就一点抬举都不懂,只吃喝玩乐都还算是好的,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想夺其赛的权,愤恨之下,其赛向礼王写了书信,让他派一个真正懂得兵法的将军来领兵打仗,而这些皇子们,若是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其赛便要拿他们做先锋祭旗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