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之人多嗜睡,安夏白起初不信,后来不去酒楼忙活而是在家中养胎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连着几日,她都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昏沉沉,若不是因为腹中多了条生命需要大量的能量补给,她或许会选择,一直躺在床上睡觉,每当下床为自己准备饭菜,然后又自己一个人默默吃饭时,安夏白总是忍不住想起远在边关的陆栎,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的情况究竟如何。
或许是因为她太想念陆栎,有次午睡时,竟然恍惚的梦见他回来了,一进门就把自己搂在怀中,怀抱依旧温暖。
梦境过于真实,安夏白差点没忍住眼泪,伸出手去掐陆栎的脸:“你还知道回来!”
陆栎疼得直叫唤,却没有躲开:“夫人我知道错了,放过我这一回吧!”
他呲牙咧嘴的模样过于搞笑,安夏白忍不住笑出声,弯了眉眼,她以为是场梦境,就放任自己窝在陆栎怀抱里,还像粘人的猫儿般轻轻蹭了蹭:“边关仗都打完了,听说我们这边惨胜,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道你在不在里边,现在情况究竟如何,怎么也不寄封信回来。”
陆栎一怔,意识到她在责怪自己,忙不迭道歉道:“夫人别担心,我活得好好的,边关战场虽然凶险,却取不走我的性命,也没受过太重的伤。对不起,是我疏忽了,竟然忘记了要寄信回来。”
安夏白本来只想埋怨两句,听他低声下气的道歉,顿时觉得更委屈了:“亏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结果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这满是怨怼的话语说得陆栎露出苦笑,无奈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在边关想念你想得紧,甚至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到你的面前呢。”
“如果,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用纠结那么多。”安夏白抬起头,扯开他的衣服在他的颈边咬了一口,听着他故意夸张叫唤的声音,忽然有点不忍心,“明明是个梦而已,夫君你叫得也未免太真实了。”
夫人如此憨态,原来是因为睡迷糊了,陆栎扑哧笑了一声,用手捧起安夏白的脸,在唇角落下一吻:“不是梦。”
安夏白怔愣在原地,抬手掐住他的脸颊,稍稍用力道:“疼吗?”
“疼。”陆栎唇角的笑怎么都收不住,伸手把人揉进怀中,力道之大,就像是想把安夏白揉进身体里,“真的是我。”
安夏白终于确认自己思念的人回到家中,眼眸一热,脸颊一红:“我还以为是梦,跟你说了这么多。
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说的可都是实话。”陆栎笑笑道。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安夏白就开始喊饿,原本她想亲自起床为陆栎准备饭菜,但是陆栎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起来:“夫人最近肯定又在为酒楼诸事忙碌,脸色很差呢,还是由我来吧,反正战争结束了,以后为我准备饭菜的机会多得是。”
他心疼的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安夏白眼下的黛青如针扎得他心疼。
“好吧。”安夏白想起来帮忙,奈何孕妇嗜睡,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栎走出房间,自己又在床榻上昏昏睡去。
临近傍晚,陆栎温柔的叫醒她:“夫人,该吃饭了。”
“原来真的不是梦。”安夏白被他抱下床时,脸上还是茫然神情。
这是她第二次说同样的话了,听得陆栎心软成一滩水,温声笑道:“夫人时常梦见我吗?”
安夏白埋下脸,耳尖红红的应了一声,不再言语,估计是害羞了。
两个人吃过饭后,一并躺倒在床榻上。
“按照原本行程,我现在还在路上才是,不过因为思念夫人,就骑上快马赶了过来。”陆栎抱着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觉得心安。
“日夜兼程么?那夫君你现在岂不是很累?”安夏白有点心疼。
陆栎表示累是真的,但是更多的是开心:“我见到夫人,听夫人说想我,什么疲倦都不翼而飞,心中只有夫人了。”
“油嘴滑舌。”安夏白嗤笑一声,目光一转瞧见他颈边的伤疤,心顿时一阵抽痛,伸手过去用温软的指腹轻轻摩挲:“这伤是怎么来的,现在还疼不疼?”
陆栎连忙握住她的手,不以为意的笑笑道:“小伤而已,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会留下些伤疤,夫人不用担心我,一点都不疼。”
安夏白沉默片刻,忽然想听他说说在边关的经历。
都是些枯燥无味的事情,不过夫人想听我说就是。”他抱着安夏白说起自己投军之后遇到的种种事情,将军的赏识,弟兄的信任,还有夫人为他研制出来的药粉治病救人的事,有趣的事情差不多被说了个遍,凶险的事情则被一笔带过。
其间他提起的名字,都被安夏白记在心里,多留了几个心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张小栋柳风枫等人,以后肯定会成为他的亲信,帮着他征战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