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收拾好行李,准备送周氏与两个孩子出城之时,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响,并有下人来报,说是有人将府邸重重围住。
安夏白的心咯噔一声,手上的行李差点拿不住。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皇宫那边已经命人来请了,但愿对方不会太难对付。
消息也一并传到周氏耳中,她慌了神,脸上挂着慌乱的神情:“怎么办,皇宫已经来人请了,恐怕我们现在别说城门,就是连自己家都不一定能够出的去,这可怎么办啊?”
被抱着的小冬小雪不知大人心中担忧,瞧见她们皱眉,还以为她们是在逗自己玩闹,便扬起一张笑脸。
温软的指腹摩挲在他们白嫩的脸颊上,安夏白感受着他们的可爱,感受着他们的单纯,心中忽然生出无尽的勇气。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此时夫君不在府邸,府中周氏又不好出面解决问题,那么她就只能站出来把人都护在身后。
“我出去跟外边的人说。”
“可是他们,他们把整个陆家都给包围了,恐怕来者不善,你孤身一人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去将军府请李将军过来帮忙吧?”周氏一脸担忧的拉着安夏白的手,不愿意让她就这么出去,“你这样出去真的太冒险了。”
安夏白自己又何尝想呢?
要怪就只能怪外边那些人把她们给逼得走投无路,恐怕现在,她们就连消息都不一定能够传到将军府吧。
“我心中自有打算,周姨你不用担心。”
安夏白抛下这句话,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冬小雪一眼之后,便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于此同时,将军府大门外,已经围满官差,每一个官差都握着长剑,一副气势汹汹想要捉拿犯人的样子。
偶尔路过的行人不慎被剑刃泛起的寒光晃到眼睛,便停下多看一眼。
“这些人打哪儿来的,为何要围着将军府,是不是前段时间刚刚出去剿匪的陆将军又犯事了吧?”
“怎么可能,陆将军上过那么多次战场,又帮着百姓剿灭那么多山匪,怎么会平白无故犯错,依我看,这些人包围将军府,恐怕就是想找茬为难陆夫人,还有府中两个年岁稚嫩的孩子吧。”
路人的议论声音清楚的传到封百林耳中,激得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封百林狠狠瞪了不远处正在对官差评头论足的百姓们一眼,扬声说滚。
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成功把路人给吓得够呛,连忙三三两两散去。
就在这时,安夏白打开陆家的大门。
“就连路人都知道殿下您包围将军府是不智之举,为何殿下您却一点自觉都没有,难道您就不怕律法惩处么?”
“不怕。”封百林的目光紧紧盯在安夏白的身上,就好像她是一样稀世珍宝般,从始至终都不曾挪开过,“我这次来,不是故意来找陆夫人您的茬的,而是想请您带着两个孩子去宫里住一段时间。陆夫人,您也知道的,皇宫这些年都没有新生皇子诞生,正是需要新活力的时候,上次在太子婚礼上,父皇见到您家的两个孩子以后,倍感喜欢,所以想请你们母子三人去宫中住一段时间。”
若是一般人被封百林这么说,恐怕会觉得自己的孩子被皇帝另眼相看是种荣幸,说不定还很乐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宫里,并且把这些当做荣耀。
可安夏白不一样,她冷眼扫过在场众多官差,目光冷然:“所谓请,就是这种邀请办法吗?”
自古至今,还未见过请客的,把客人家团团围住,还带着刀来的,这哪里是请,这分明就是逼迫。
安夏白的恼火与愤怒被封百林看在眼里,他非但不觉得失礼,甚至还感觉自己没做错。
“陆夫人,你只要回到我,什么时候走便是。”
封百林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底气来威胁安夏白。
她高高抬起下巴,傲慢的模样成功引动安夏白心中怒火,她恼火,她怨恨,她无能为力。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一个人把刀子架在另外一个人的脖子上,安夏白自己的生死可以不在乎,但是两个年幼的孩子,还有陆家的人,不能拿来跟封百林做赌注。
于是她咽下心中的气:“我去便是,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收拾东西。”
“时间?”封百林挑眉道,“还需要什么时间,你们不是很早之前就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京城么,如今不可能还没收拾好吧,更何况皇宫里边,你们母子三人所需的物件应有尽有,没有的也都能给你们变出来,还需要担心什么,不如即刻就去吧,别让父皇久等。”
安夏白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殿下说的是,是我哆多虑了,我这就去把两个孩子给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