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花宴上原本因为衣着寒酸,而且行为举止不在乎礼节被鄙夷的扁度,因为陆栎的话语而成为众矢之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扁度是被陆栎赏识了,就连扁度自己都觉得如此。他为此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有才华的人。
有才之人,被赏识不是很正常么?
待局面平复之后,安夏白轻轻拉着陆栎的手问:“你为什么要把他给留下来?”
那扁度虽然有点才能,但是那才能远远不到能被陆栎赏识的地步,普天之下,能被陆栎赏识的有才之人太多了,怎么也不应该看上扁度才是。
“皇后不喜欢他?”
安夏白神情复杂的说:“方才他在众人面前谈起了前朝公主。”
正巧信笺还在安夏白的手中,她直接把信给送到陆栎的面前。
陆栎将信笺上的字句一一看过,勾出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把他给留下了,他能够与前朝公主有往来,说明背后也有些一些势力,再加上这位在众人面前故意为难皇后,为的恐怕就是激怒皇后,让你在众人面前失态吧,既然如此,我特意把他给留下,不是正好显示了皇后的大度么?”
反正理在他那边,他怎么说都对,安夏白索性就不在争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后这位使臣在京城的土地上,难道还能够让她吃亏不成?之前的为难之仇她可以不计较,但是却不能这样放任。
安夏白转过脸去跟侍女说话:“你帮我给盛将军带一句话吧。”
那侍女应了一身,连忙俯下身来。
听完安夏白交代的话语之后,侍女转身找如晴传话去了。
陆栎坐在安夏白身边,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感慨:“没想到朕的皇后竟然也会记仇,看来那位使臣要惨了。”
“陛下多虑了,”安夏白笑眯眯的说,“方才我只是给如晴带一句话,让她多在百花会上巡视而已,若是那位使臣没有露出任何把柄错处,如晴那样的性格,肯定也不会为难,不过反之情况就不一样了。”
若是使臣敢当着如晴的面失礼,如晴一定不会当做没看到的。
再说侍女那边,她刚刚找到站在角落里观望的如晴,两人一打照面,如晴就知道肯定是安夏白让侍女来给自己带话了,这位侍女是安夏白身边的心腹侍女,匆匆过来找她,必定有要事要说!
如晴匆匆迎上前。
两人站在一起耳语一番之后,如晴豪气万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安夏白为了今日的百花宴,做过多少事,其间有多么辛苦,如晴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绝对不允许安夏白的成果被任何人诋毁,即便那人是邻国使臣也不行。
顺着侍女的指点,如晴直接坐到扁度身边的位置上。
可怜扁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正埋头吃饭呢。
直到宴会上的人发出惊呼的声音,他才抬头来看。
原来是陆栎折花给安夏白戴上了。
虽说在百花会上折花有些不妥,可陆栎是皇帝,谁也不敢说他,什么再加上安夏白相貌如此美艳,俗话说鲜花配美人,这花朵戴在她头上更是衬得她相貌精致,文武百官,以及受邀请来参加百花会的人只有夸赞的份儿,哪里会有人站出来指着安夏白说她不适合戴花呢?
“一群痴人!”扁度冷哼一声说。
坐在他身边暗暗观察他一举一动的如晴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笑眯眯的问:“使臣大人您在说什么?”
扁度喝了一些酒,所以人有些醉,脑子也由此变得迷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又什么不对,仍旧一脸不屑的说:“我说他们都是些痴人,这百花会原本就是用来赏花的地方,可皇帝却折花戴到皇后的头发上,这不是讲百花会的宗旨视如无物么,不仅如此,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也是可恨,他们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这事儿不妥当!”
其中甚至还有放声夸赞的,种种行为差点把扁度给气得晕倒过去。
如晴不懂他心中坚持,但是却对他的话很有意见。
“使臣大人此言差矣,不都说鲜花应当配美人么,皇后娘娘相貌倾国倾城,那鲜花被带到她的头发上也是幸运不是?”
谁料使臣仍旧一脸不屑的说:“她也叫相貌倾城么?”
如晴本来就有维护安夏白的心思,她最看不得有人诋毁安夏白,手往桌上一拍,直接就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扁度吓了一跳。
他是个文臣,最怕的就是那种动不动就要上手,能动手绝对不会多话的人,那样的人根本就讲不清楚道理,所以他有些慌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