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漪愣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南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失笑。
“南笙公子多虑了,这样的侯爷南笙公子或许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我却是常见的,侯爷没事。”
“夫人确定?”南笙皱眉,“夫人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
虞清漪笑道:“我没有讳疾忌医,侯爷真的没事,他原本就是个多疑又谨慎的人,如今我怀有身孕,他只会比以前更加多疑,更加谨慎。”
“夫人管侯爷这段日子以来的行为叫多疑和谨慎?”南笙觉得宗越行为已经远远超过了多疑和谨慎的范畴。
虞清漪叹息一声:“我与南笙公子说一件稍微私密一点儿的事情吧,每天夜里,侯爷睡熟之后会无意识地将我抱进怀里,一只手圈着我的人,另一只手则扣住我的双手。”
“扣住双手?”南笙愣住。
这是什么意思?
“南笙公子没有注意到吗?便是在平日里,侯爷不管是抱着我、搂着我还是靠着我,总会将我的两只手拉到一起,限制住我手上的行动。”虞清漪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容温柔。
南笙愣愣地去回忆宗越跟虞清漪在一起时的画面,还真就发现了这一点一直都被他忽略的异常。
这个动作乍一看只是亲密,但仔细想想侯爷真的就是在限制夫人的行动,可是为什么?
见南笙还是没想明白,虞清漪缓缓说道:“侯爷的内心或许比天下人所想的都要脆弱,老侯爷的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消除的痕迹,他不与人亲近,难与人结交,习惯了与任何人之间都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但我们是夫妻,总有些时候是他根本就没办法与我拉开距离的,他那么喜欢我,或许也不愿意与我拉开距离。”
南笙接着虞清漪的话继续说道:“但因为内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恐惧,所以他的行为上会有所体现。”
虞清漪点点头:“我知道侯爷并不是不信任我,也没有在怀疑我什么,但至今为止,他仍会无意识地做出一些限制我行动的举动,以此来确保我没有伤害他的机会。”
南笙拧眉:“以前我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虞清漪轻声一笑:“侯爷也是要面子的,这样的事哪会随随便便就与人说?如若不是我有机会与侯爷靠得这么近,我也发觉不到这些。”
南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夫人有孕之前,侯爷也会帮夫人试毒?”
“嗯,旁的事只要我与他说,他都会改,唯独试毒这件事,他不论如何都不愿意妥协,只要离开青阳侯府,但凡要给我喝的东西,他都会先喝上一口,但凡要给我吃的东西他定要先吃一口,如今我怀有身孕,他当然会变本加厉。”对此,虞清漪也十分无奈。
“原来如此……”南笙自责道,“枉我身为医者,因为师从神医谷又十分自傲,没想到竟连好友的异状都没有发现。”
虞清漪挑眉:“怎么?侯爷这也算是病吗?”
“不算是病,但也不算是健康,我曾在神医谷的某本医术里读到过相关记载,只不过与此有关的记载实在是少,平日里上门求医的病患也都不是此类病患,因此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南笙觉得他有必要回去仔细研究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