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之祸(1 / 2)

“怎么,听着三位的意思是想让我殷野王赔他一条性命咯?”

凤宁等三人还没等接近前厅,就听到殷野王那特有的十分欠揍的嚣张声调冷冷的笑道。

“恩?”凤宁听着殷野王语气不善,想来刚才他突然被叫走说前面有事儿,便是这事儿了?原来是那三个镖头已经上山了,虽说以殷野王的实力对付他们三个绰绰有余,毕竟这是在武当,殷野王大概是不会轻易和人动手的,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悄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屏风后头,正好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的情形。

“咦,大哥也在?这三个是?”莫声谷和张松溪见她站住了脚步,跟着她一起往那边看过去,莫声谷伸头一看,不禁疑惑。

张松溪跟着一看,还真是,宋远桥穿着道装,脸上神情冲淡恬和,坐在下首主位陪客,殷野王坐在他旁边,身后还有那三个下属抱着胳膊、一脸严肃的站在他身后,“大哥真是越来越爱做滥好人,江湖上遇到甚么疑难大事,往往便来请大哥出面,这三个……嗳,这不是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和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官九佳吗?”

“走镖的?莫不是丢了什么大镖,劫镖的人来头大,这三个总镖头惹不起,只好来求大师兄?哈,殷兄也在,总不会是你们天鹰教劫的吧?”莫声谷随口开了句玩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松溪听莫声谷这么一说,心思突然一动,再联想起刚才他们刚进到大厅听到殷野王那一句三家镖局想让他偿命的话,突然福至灵心,对啊,一年前殷野王杀了都大锦。

也难怪张松溪一时没想起来,要说殷野王的大名在江湖上也算是如雷贯耳,但是大部分都和好事儿不沾边,其中有一样就是说他性情残暴多变的。说到这一点上,随便拉一个江湖人大概都能给他不讲理、杀人作恶的事迹说上个一天一夜。虽说江湖传言不可尽信,但是也不是一点不能信,虽然殷野王不是真的杀人如麻,也不是完全蛮不讲理,但是他这个让人讨厌的性子却是有八分真的,虽说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是张松溪还是能看出来,说到底他这态度也不过是因为不在意而已。他不在意江湖中人的悠悠之口,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和评价,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屑于和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他只关心凤宁和自己的家人,为了他们他也可以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你看他性情暴躁,却对着凤宁有着用不完的耐心,但是他其实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活的肆意潇洒、自由自在,从这一点上看,张松溪其实也颇为欣赏。

“杀人偿命此乃天经地义!”一个气度威猛的大汉“霍”的站了起来一声暴吼。

先说话的这个,凤宁听着声音便知道是三个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祁天彪了,隔着屏风,她就见一条彪形大汉“霍”的站了起来,面色可怖的指着殷野王。

殷野王一身懒骨依然面不改色的稳稳坐在太师椅上,他端起茶碗揭开盖子刮了刮浮沫,甚是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水。

他这副不在意的样子,看的祁天彪更是怒火中烧,当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上好的紫檀木桌子立竿见影浮现出丝丝裂纹。

“姓殷的!今天你不给个交代休想出这个大门半步!”他粗着嗓门吼道,看样子要不是顾忌宋远桥,怕是就要上手了。

“啧啧”殷野王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半分没有受到威胁该有的样子,抬腿翘起了二郎腿,瞥了一眼已经摇摇欲坠的桌子,摇了摇头“祁当家,知道的,你今天上来找我殷野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来砸武当的场子呢。”

祁天彪这一下子,先别说殷野王了,就算是陪坐的宋远桥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这样明目张胆,是在给谁下马威呢,和在武当闹事有什么区别。

“你放什么……厥词!”祁天彪听他直接给祸水引到了武当身上,深知自己刚才一时激愤,举止有些过激,按他的脾气刚要破口大骂殷野王卑鄙阴险说话放屁,结果被他突然抬头目光冰冷的一瞪,不知道的怎么心脏像是被殷野王狠狠攥住用力一握,硬生生的把几乎脱口而出的脏话咬了下去,生硬的转了词。

殷野王有个怪癖,他自己虽然发起脾气来满嘴脏话胡乱的喷,可是却非常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粗言秽语,是个十分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的霸道人物,同在江南地界混饭吃的祁天彪对他这性情最为了解,之前也只有他因为都大锦的事情,孤身一人踏进了天鹰教的门,上阵叫骂了一番,结果本来殷野王佩服挺他这份孤身敢闯天鹰教的勇气,也不想理他只让人把他赶出去就算了,却因为他在凤宁面前骂了脏话便被他甩了十几个耳光,殷野王常年右手套着铁爪,被他扇耳光可不是好玩的,祁天彪脸上那几道爪痕即使伤好了到现在还清晰可见的留在脸上呢,也不知当时殷野王是犯了什么浑,最后又竖着一左一右给人家划了一道,生生给四道爪痕川成串,丰字还多一横,就算是浪客剑心也不过就是一侧脸上一道十字伤疤,祁天彪这脸被殷野王打过,不似毁容胜似毁容。

被人当众甩耳光对于祁天彪这样心性的男儿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脸上还留了痕迹,这相当于他这后半生硬生生的随时随地背着这耻辱,连想让时间冲淡这一切都做不到,最后,虎踞镖局也算是和天鹰教结了死仇,在江南几乎事事和他对着干,闹得很欢,至于至今还没有被天鹰教挤兑的黄了摊江湖上传言纷纷,有的说是殷野王心胸宽广不和他一般见识,也有人说祁天彪其实实力强大。但是无论是如何的众说纷纭,虎踞镖局依然在天鹰教的重压之下摇摇欲坠的经营着,然后日复一日的生意惨淡,在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被殷野王偷偷拉扯一把拖个大镖,再重复的打压着他,仿佛这是个有趣的游戏。殷野王这个恶趣味,近半年来一直以捉弄祁天彪为乐,似乎让对手暴跳如雷他就开心得能多吃下去两碗饭。用他的话说,这叫逗狗熊,对,祁天彪赳赳男儿,在殷野王眼里,就是智慧不足勇武有余的黑狗熊。就像都大锦这事儿,别看镖行里都是叫得欢,真的敢登门找他这个出了名的煞神讨说法的,也就是一个祁天彪而已,光凭这份胆气,殷野王也得让他多蹦跶一阵子。

见宋远桥也面露不悦之色,那身形干枯,犹似病夫的燕云镖局总镖头官九佳说道:“祁总镖头且请坐下。既然殷堂主人在武当,此事终究不易了断。”

“切,”殷野王轻蔑的一声嗤笑“我说你们三个,不就为了都大锦的事儿吗?这事儿好办,待张真人寿宴之后,你们自来江南寻我便是,怎么还闹到武当这般难看。”

“哼,谁人不知,俞三侠和那天鹰教妖女凤宁结拜了兄妹。武当七侠名头响亮,武林中谁不尊仰,谁知今日却与那邪魔外道结拜。晚辈等都仰慕张真人清名,却不想他老人家亲传弟子却自甘堕落和魔道中人称兄道弟。依我看这事儿咱们不如拜见张真人,请他老人家金口明示,交代一句话下来。张真人是当今武林中的泰斗,天下英雄好汉,莫不敬仰,难到他老人家还会不分是非包庇魔教么?”

这一下,就是在指着武当的鼻子骂了,给天鹰教先扣上邪魔外道的大帽子,然后再指俞岱岩和凤宁结拜的事情,已经不光是在为了都大锦一事找天鹰教的麻烦,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把矛头直指武当了。

此言一出,别说屏风后头的张松溪和莫声谷,就连一向以好好先生示人的宋远桥脸色都骤然一变,但是还未待他发作,便见殷野王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呵呵,交代?”殷野王阴森的笑了一笑,虽然姿势未变,但是气场却徒然一沉,凌厉的目光扫过去,祁天彪等三人瞬间觉得压力倍增,他不紧不慢的合上盖子,手中的茶盏轻轻地放在一旁案几上,冷笑了一声“我殷野王做事,需要给谁交代,就凭你们几块料,也配让张真人出面公断?”

殷野王突然气场的转变,似是已经极不耐烦和他们周旋,这几句话甩的十分僵硬又霸道,对面三人一愣,没想到他在武当也是这样一幅霸王面孔,丝毫不知道客气和收敛为何物,一时间竟然对此行有些迷茫起来,还没等他们继续说些什么,只听殷野王继续道“老子家就在江南,天鹰教总坛就在金陵,都大锦就是老子杀的,你们却上武当山逼迫武当给你们个交代,诸位打得当真好算盘!以为没人知道你们,以及少林,到底想干什么吗?!”

殷野王厉声一喝,三人立时脸色变幻莫测,不知道是羞恼还是气愤。

“你!”祁天彪勃然大怒的样子,倒真有几分骇人,他怒睁双目等着殷野王“你们天鹰教作恶多端!又滥杀无辜!你和那姓凤的妖女杀人如麻,手上血债累累!祁某当日敢踏上你天鹰教的门槛,天下武学之士,人人要笑我班门弄斧,太过不自量力。可是都大锦都兄弟被你所害,沉冤始终未雪,祁某这口气终是咽不下去,如今想来,天鹰教如今在江南如此猖狂,气焰嚣张,怕也是早就有了武当这座大靠山在背后撑腰!什么结拜兄妹,还不知道魔教妖女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蛊惑了俞三侠!什么见不得光的兄妹!我今日就要揭了你们这一层画皮!看张真人是不是对门下弟子管也不管!若是张真人也包庇纵容,反正你殷野王一个不高兴将都大锦兄弟也杀了,再饶上祁某一人又何妨?便是再饶上金陵虎踞镖局的九十余口,又有何妨?祁某今日血溅于武当山上,算是死得其所。”说着就对着殷野王摆开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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