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的脸色带着倦怠的苍白,之前她在万安寺还不是这样的,杨逍紧张的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脉象上也没什么特别,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说“怎么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她低头不语,眼泪却在他的温柔中,不由自主的成串的掉下来,本还有些恼火之前他随那几个人一起闯万安寺,可是此刻却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许是生病的时候人就特别柔弱,饶是赵珍这样的女孩子,在病痛的时候,不愿旁的人瞧见自己的虚弱的模样,可心爱之人一出现,也不由自主柔软了下来。
她双眼红彤彤的,刚才最难受的时候都没有哭,却在杨逍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红了眼圈,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知道从何处诉。
她一言不发,只是靠在他怀里细细的哭,哭的他的心都跟着乱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柔声问她“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杨逍,我头疼……”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看见他就忍不住想到自己之前刚疼起来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里的时候,本来也没什么的,看到他却忍不住就委屈起来,他越温柔的待她,她就越觉得刚才的自己孤独无依、委屈万分。
听到她说头疼,杨逍顿时紧张起来,毫不意外的他想起来之前在黄龙镇的时候她疼起来近乎晕厥的模样。他骤然紧张万分的问道“药呢?你的药呢?吃了吗?”
赵珍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杨逍,抿着嘴唇,泪水浮动朦胧了她的眼神,迷蒙和无助中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平日里向来坚强的人流露出柔弱来便分外惹人怜惜,杨逍见她这幅情态一时间也有些心驰神遥,可到底还是惦记着她的病,没有因为她一个眼神乱了分寸。听她说没吃药,连忙起身要去她床上去找那药盒子,他记得那匣子药她都是随身携带的,放在枕头下面,可是谁知道他刚要起身就被赵珍拉住了。赵珍抬手攀上他的脖子,就着他起身的力道也一起站了起来,许是躺的久了她脚步不稳直接扑进了杨逍怀里,顺势抬头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一下杨逍真的被她惊着了。
“别闹……”杨逍喘着粗气略微给她推开一点,哑着嗓子对她说道“我去给你拿药。”
“不疼了,我不吃……不疼了……”赵珍皱了皱眉,呢喃了一声,然后又贴了上去,主动献上了水润的嘴唇。
赵珍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刚才头疼的时候,和从前一样,她的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没有了药物的压制,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景在她脑子里搅成一团,让她疼的暴躁难安,到了后来她甚至出现了幻听,仿佛听到一个女子在她脑子里哭,哭的她心烦意乱,可是哭到最后,却刺的她的心坐立难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那女子的哭声很熟悉,她大脑里一片乱糟糟的,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的哭声,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哭的万念俱灰,哭的肝肠寸断。待她疼痛消退,杨逍来了,她看到他,不知怎的,突然只觉得万分亏心,只想扑在他怀里哭,只想和他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杨逍诧异了片刻,转瞬就顺从自己的心意加深了这个吻,转被动为主动扳回一城,起先赵珍还有几分清醒的意思,似是对刚才自己那番主动献吻极不好意思想要从他怀中挣出来,但是被杨逍拿住哪还跑得了,没一会儿功夫便软了身子任由杨逍胡来,想和他说什么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赵珍被杨逍拿捏的极准,很快被他撩拨的情陷沉迷,可他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自己的头脑清醒,浑身上下难受的恨不得立刻拿她熄火却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保留一份清醒,他谨慎的观察着她好一会儿,见她的确不像是病痛加身的样子,心里知道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痛了,才放下心来专心与她纠缠。
杨逍抱着她刚才两人一起又跌坐在了榻上,他正埋首在她脖子上啃噬,她无力的仰着头,小手攥着他的衣襟,细声细气的呻.吟着,杨逍似乎格外喜欢她的脖子,唇舌扫过那上面最细嫩的皮肤,平日里藏起来的虎牙也会在这个时候显露狰狞与危险,总是带给她一种被野兽盯上了咬住喉咙无法挣脱濒临死亡的危险感。
杨逍最喜欢她这个时刻,在他的爱抚下意乱情迷,失去自我,她的世界只有在这种时候只有他,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全身心的依附着他,接受着他给她的一切,不能拒绝,不能躲避,只能接受,这种时刻,总能给他一种仿佛天长地久的错觉,这朵娇花,从始至终只能在他掌心里绽放,为他而盛开,是他独自占有的无价之宝。
衣衫一件一件的不翼而飞,然后她被杨逍抱起放在了床上,背后的肌肤触到冰冷的绸面让她生生打了个哆嗦。“冷?”杨逍短暂的抬起身,手指划过她肩膀上的齿痕激的她又是一阵哆嗦,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字来,只见杨逍勾起唇角一抹坏笑,道“那我帮你暖和暖和。”然后快速又覆上来,“帮”她暖和。
一番云雨过后,杨逍心满意足的抱着赵珍,怀中的姑娘已经累极沉睡过去。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睡得很沉也很安稳,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她睡着的模样十分温柔乖顺,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上,另一只手缩在身前,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十分依赖又亲昵的姿态,杨逍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幸福的让他恍惚,他低头轻轻在唇上轻吻了几下,她睡得很沉,这样都没醒过来,只是无意识的向他怀中又蹭了蹭,他才放下心来安心的也闭上了眼睛。自从他和她再次相遇之后,无论在武当山上还是后来来到大都,杨逍从来都没有在她睡熟之前闭过眼睛,那一年,她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她如今这般躺在他怀中也让他觉得幸福的不真实,总要反复确认她的确睡熟了,就睡在他的怀中,不会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再偷偷跑掉才敢放心入睡。他伸手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杨逍在心中自嘲着自己这把年纪还这般没节制早晚要死在她身上。从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重欲之人,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光风霁月、逍遥一生,可和她在一起才终于明了何为情爱,相思入骨,他强要了她的身,可这姑娘却是困他灵魂的心魔。这是他两个孩子的娘亲,他的夫人,他此生挚爱的女人,她对他狠心又绝情,以前有殷野王,现在又有慕容凤安、赵敏,她把她自己和他都折磨的痛苦不堪,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割舍不下她,只要多看她一眼,那心上被她伤的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没愈合,便又软和了下来,总是狠不下心对她,要叫他舍了她,比让他舍了这条命还难,这个小女人总是让他又爱又恨。
杨逍浅笑一声,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很快也觉得昏昏欲睡,可是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睡意消散的一干二净,骤然蒙上一层冰冷煞气,怀中的赵珍因为他突然一动似乎被扰了,皱起了眉头,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他连忙控制住自己刚才不自觉绷紧的肌肉,又伸手轻轻的安抚了她两下,她没有醒来,迷糊着咕哝了一句什么,又接着睡,杨逍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在她昏睡穴上点了一下,保证她一整晚都不会醒过来,才轻手轻脚的掀开床帏下了床,快速穿好衣服,他走出了内室,果不其然,外间,宝儿昏迷在柱子旁,而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个人,她脸上似是压了一层寒霜,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在昏暗的月光里显得尤其冷峻森然,这人便是慕容凤安,凤宁,抑或赵珍的,亲生母亲,时隔十七年,杨逍第二次见到了她,那个改变了凤宁一生的,她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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