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朔划拉开通话，在程宸的注视下开了口:“念姨，早。”
“早，小朔吃早饭了没？”尚梓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或许是经过介质的传播，她说话都变温柔了许多。
姚朔在开不开免提之间纠结了一秒，最后还是没开，只是把声音调到最大，程宸能隐约听见一点。
“起了。”姚朔抠了抠手指甲。
“昨天生日出去玩了没有？”尚梓念那边传来汽车鸣笛声。
姚朔看了程宸一眼，主动将昨天白天去医院的事情忽略过去，“晚上出去吃了烧烤。”
尚梓念还说了什么，程宸没听清，不过可以看出姚朔还算缓和的脸色瞬间变了。
“好，那我等会过去。”姚朔有点紧张地说。
程宸很小声地问:“去哪儿？”
姚朔捂住手机听筒，用气音说:“——念姨过来了。”
很怂的样子。
程宸脸色同样也瞬间变了，他有点惊讶。
不过他的表情管理得很好，没流露出再多的情绪。
两人又聊了一会，之后姚朔毫无预兆的把手机给了程宸，估计是尚梓念要跟他讲话。
“妈。”程宸接过手机说。
“小宸，听老师说你手机被收走了？”和姚朔不一样，尚梓念第一句就很败兴致，而且好像还有点不太高兴。
“啊，”程宸闭上眼，没什么犹豫地答应了，“是。”
“等会见面再说，我马上到学校，给你俩都带了衣服，”尚梓念说:“外面风大，记得穿件外套下来。”
程宸外套还没脱，他把拉链拉上顶端，遮住了嘴，显得声音有点沉闷，“我现在下去等你。”
程宸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姚朔，看见他还没来得及梳的头发，抬起手揉了揉，语调有点沉，“穿件外套下去了。”
啧。
还是之前的好揉。
“好。”姚朔扒拉两下头发，把发型又扒拉了回去。
他路过宿舍的时候穿了件外套下去，学着程宸把拉链也拉到了顶端。
“姚朔去哪儿啊——”杨万里躺在床上喊。
“出去拿点东西。”姚朔走出门说。
“啊……又出门？”他走几步听见杨万里喊了一声，拖着尾音说:“——好无聊啊。”
尚梓念果然很快就到了，没让两人在外面吹很久的冷风。
“小朔瘦了。”尚梓念笑着拍了拍姚朔的肩。
姚朔摸了摸脸，“没吧，我昨天还吃了好多串儿。”
“你自己天天看，当然看不出来，”尚梓念穿了件风衣，她又瘦，被风一吹感觉要被吹走了，她捏了下姚朔的肩膀说:“是瘦了。”
后备箱打开，三大包收纳袋子展露出来。
“这个是苏牧的，等会小宸送过去吧。”尚梓念指着一个大红袋子说:“另外两个是你们俩的。”
程宸沉默地看了几秒大红袋子，大红袋子外边还有个大大的“囍”，瞧着特别喜庆。
但他内心十分抗拒。
所以为什么刚才不说？让苏牧一起下来拿。
他不想送。
不过在场也就只能他拿了。
他三个包都拎了下，把苏牧的那袋拎起来，另外还带了一个比较重的。
幸好他家冬天都是用鹅绒被，看着很鼓，实际上比苏牧那袋要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