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宸推开门，已经完全听不清苏牧在讲什么，只有断断续续在偌大空间中回荡的回声，房间里没有心思多如山高的姚朔，尚梓念坐过的椅子还摆在原位，突如其来的冷清让他的胳膊有点发凉。
他打开灯，刺眼的光倾泻而下，里面的布置一览无余，反倒是垃圾篓里还没来得及倒的两个包子增添了点人气。
他走进去，坐到椅子上，盯着垃圾篓里的包子。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想和人一起住的想法。
一个让姚朔搬过来的想法。
翌日，依旧是江阳拿着喇叭把他们吼起来的。
程宸有幸的成为最后一个踩着铃到班的人，被他扫了一眼后，纪检部的人堪堪停住要记下名字的手。
班里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几位班委领头站起来，只不过其他人都选择性失明，该干嘛还是干嘛，丝毫没有要站起来早读的觉悟。
“上课了，大家都起来读书了。”颜燃声儿不大地说，班上陆陆续续又站起来十几个人。
刘智很卖力地读着书，响度堪比开嗓，一开口能把程宸送走。
程宸拿语文书出来，说：“他今天是受什么打击了？”
姚朔说：“说是昨天华哥给他的感悟太大，再加上下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想奋发图强，努努力试试能不能冲上三百。”
“啊，”程宸翻到今天早读要背诵的地方，“真是个远大的志向。”
半死不活的读书声掩下两人的声音，刘智一点都没发觉有人在聊他。
“哥，我给你划了数学重点，你就按这上面学，肯定能上五十。”姚朔盯着书，不动声色道：“还有，你吃饭了吗？”
“……还没，”程宸说：“你给语文笔记就行，不用数学。”
姚朔想了想，在抽屉里掏着什么东西，“也行，不过你最好学数学，容易拉分。”
他不需要拉分，他只需要把语文成绩搞上去就行。
“我比较喜欢语文。”程宸想到上次只有七十多分的语文，十分违心道。
“给你，吃完再吃药。”姚朔掏出个面包来，还有瓶纯牛奶。
程宸拆开牛奶的吸管，喝了两口，还是温的。
“下课再吃，现在读书。”姚朔翻了一页，读起书来。
“嗯，”程宸舌尖扫了圈牙齿，“奶怎么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