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之忧与殿下所论这果是相同,因却大异!”东方终于放下了筷子,满意地拍了拍鼓胀胀的肚子、就差再打个饱嗝便是圆满了!
刘赫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只当作不曾看见般问道:“那道长以为这因是从何而起?”
“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有一处不好!”东方眯缝着眼,欲做一副道行高深之样,却被刘赫一声冷哼扰得兴致全无!
“殿下又哼什么哼!原本就是如此!殿下往往思虑过甚、过密,时不时便要做那庸人自扰之事。于此事之因上,也是如此!”
“道长端的可笑!既然这果是相同,孤是否过虑、多虑也并不妨!孤何时倒做了那自扰的庸人?”
“贫道不与殿下辩!不辩不辩!殿下这与生俱来的秉性,并不会因着贫道说了而改去变,贫道时不时唠叨上一回,只是为了提点殿下记得自己原是有这陋习!莫要因此误事误己就罢!”
东方摆了摆手,“殿下也再莫与贫道吵。咱们言归正传!贫道说,宇文此事乃是殿下老子心血来潮做下的荒唐事!并无殿下想的故意之说!”
如此出乎意料之言,刘赫听了很是不适:“宇文姿色、才情皆属平庸之流,又无出色心智,倒是有何机缘能引得别人荒唐?”
“于此贫道心中或者有解,只是如今还不得说。但请殿下先打听清楚了今日宇文进宫之后的任意一事,贫道才能知此解是否正解。”
“先不论宇文,就论殿下的老子!他本就是丹药吃多了神智不清之人,再加上殿下那老相好的可是会让殿下老子如意去成这故意故意之事?怕是不能!因此定是有什么事引得那老儿失心疯般的纳了个麻烦满身的新人!”东方说到“老相好”,暧昧地冲刘赫挤了挤眼睛,“最要紧的,便是殿下改了天命,因此出了这般奇特之事,却也是应了天命!”
一旦提到天命天运,刘赫便是不耐不削,东方于此实在是有些黯然神伤,然又无可奈何。
“或者殿下几十年之后便会知道贫道所言不假。种因得果,万事皆是此道此理。咳!不提也罢!”
“贫道如今只问殿下可是于今次之果有解?殿下暗自揣摩了大半日,应是有了计较了罢!”
东方侃侃而谈之时,刘赫一直若有所思般的不断在案几上划拉着什么,东方起先只当他是无意之动,待说完了留心一看---他竟是反复在划拉一个“齐”字!
“齐恪与盛馥的大婚之期。。。。。。是为来年三月二十九。于此之前,武顺帝当是不会发兵。”刘赫心间隐隐作痛,憋着一口气说得着实有些辛苦,“孤之第一想,便是于那之前将这棋局收官。”
“第二想,”刘赫尽力喘匀了气息,“孤要修书一封送予齐恪。只待这厢尘埃落定之后即刻送出。”
“孤要吁请他,吁请他力谏武顺帝勿要起兵。届时,宇文一事孤亦自会给武顺帝一个交代,还了良朝颜面。”
“激变之后安内尚是重负,遑论攘外了。孤只求国界安宁,让孤得意透转过这一口气来!”
“嗯!这口气透转之后呢?”东方嗤笑着,“便再去寻了恪王,抢了他娘子过来?殿下可是想过那盛家女郎可愿让你去抢?且届时人家三儿六女的,殿下即便抢来了也是无趣罢?恪王又该如何自处?因此起了战火又当如何?”
“无妨!”刘赫想着盛馥取走的“傲霜”,露出一个酸楚又满足之笑,“纵然届时她已是白发婆娑,于孤也是无妨!且道长并不知晓孤与盛馥之心,倒是无需过虑了!”
东方见刘赫不肯回应他这执迷不悟会于齐恪有欠、于江山有害,难免失望,但始终还是松下了些担忧:只要他不是立即要抢了人家过来,天长日久,白云苍狗,总会有息心之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