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再试着想想,纵若是无有旁人管束为难,殿下如愿取到了那手札并递到了盛家女郎跟前,那之后呢?”
“孤不会让她即刻就做了什么,孤只是想让她知晓孤与她的前世之缘!何错之有?”被东方适才一席话砸得忐忑四起的刘赫,就此停了猝嗟、但仍执拗不让!
“前世之缘?”东方“嗤”了一声,“还是前世之孽?殿下既然要说,那就得是要如实以告!切莫要以为随便编了些什么就能欺哄得过!”
果然刘赫脸色骤变,“为何?”
“啧!原来殿下也知前世之事并不得说!”东方但觉自己确是摸准了门道,一边叹着“色令智昏”,一边喊着“幸甚至哉”!
“为何?!依盛家女郎那心性,岂是殿下说了她便能信的?”
“任是殿下把那些个冤孽之事胡改乱编得花好稻好,她一旦看见那破烂样的手札、可还能信她前世是殿下宠得昏天黑地的娘子夫人?了若殿下不给她看,她又要从何信起?”
“除非殿下说自己前世原是个乞儿!”看着刘赫逐渐由赤转青的脸色,东方不忘再挖苦他一句!
“她纵若不信但也并不能知......孤可说,可说连年征战之下......”刘赫在几近绝望中挣扎着!
“殿下又错了!”东方骤然截断了刘赫,脸色也忽的严峻异常,“若要于前世之事打诳语,那是骗不了天、哄不了地、欺不了人,至多!也只就是骗骗殿下自己!”
“孤不信!这世间能于道长一般的能有几人?既然是凤毛麟角之数,她又能从何而知?”刘赫梗着脖颈,脸色由赤转青!
“错错错!殿下还是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能洞察天机、沟通天道的又岂止东方一族!?远在天边的都是撇下不论,近在他们眼前的可就有宝珠、宝明那两个阿尚呐!”
“宝明阿尚?是云城那位宝明阿尚?道长确实不曾说错?”刘赫实在难信那个抖着一身肥肉、整日只晓得吃喝玩闹、无有正形的胖阿尚就是东方口中的“高人”!
“确是啊!原来殿下识得!”东方砸了下嘴,咽回了那句“看来彼时盛家女郎确是对殿下有心,居然连宝明阿尚都能让殿下结识!”
“孤确是有幸识得!”刘赫仍是狐疑不止,“然彼时盛馥只以他是宝珠阿尚师弟称、并不曾说过......”
“因为殿下始终是外人呐!盛家女郎又怎会处处言无不尽?!”东方狠狠刺了刘赫一回痛处接着再是叹息一声,“殿下莫要看宝明阿尚是那等逍遥懒散模样,人不可貌相,真人只藏不露呀!”
“要说他们师兄弟二人那都是得道已久,然宝明阿尚实则更是以慈悲为怀,故以他落在云城只为结些凡人善缘而不是一心只为高门士族!”
“宝珠阿尚与齐家亲近、宝明阿尚与盛家更是亲昵地无可比拟。殿下试想,但凡盛家女郎于前世这等飘渺之说有一丝疑惑、岂会不寻了宝明阿尚来解惑?而齐恪一旦得知自己娘子被人用前世之缘诓骗,又岂能不去寻了宝珠阿尚来救难?”
“然这两位阿尚又能如何?”刘赫问得窘迫之极。
“能如何?两位阿尚若要带他们夫妻俩回去前世看看、那就是举手之劳!”
“待那之后两位阿尚要如何开解他们、贫道不知!然贫道定知的是--自此齐恪、盛馥便会视殿下为死敌,将尽一生之能来剿杀殿下!”
“殿下且想上一想,即便殿下谋得了大事、登了北地九五之位,以殿下之力可堪齐盛两家连年兵伐?!届时莫说什么再择之约,贫道猜想着,殿下连何种死法盛家女郎也不会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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