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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皇城司的大門口,昏黃的燈籠隨着夜風胡亂搖擺,辛棄疾的身影在此刻多少顯得有些落寞與孤獨,倒是與這深秋的蕭條頗爲匹配。
馬車已經載着朱熹,在皇城司副統領李橫率領的禁卒護衛下,駛出了長長的烏衣巷,連彭龜年都被朱熹笑眯眯的抓着手一同上了車。
而對於辛棄疾來說,從他掏出那張葉青的親筆文書時,朱熹不由自主的望了他一眼後,便再也沒有正眼看他一眼,更別提會親切的拉着他的手,一同走上馬車了。
葉青給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但這個人情在朱熹這裡被無視了,倒像是因爲彭龜年的面子,葉青纔會不顧自己的臉面,就這麼放朱熹出了皇城司。
一架馬車同樣孤獨的駛到了皇城司的門口,孤獨的車伕手提長鞭,臉上帶着隨和的笑意,坐在車轅上一動不動的看着臺階上同樣孤獨的辛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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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站在臺階之上,一人坐在車轅之上,深秋蕭條的夜風吹過,多少有些刺骨的涼意,高大的駿馬時不時踢踏着地面,打着響鼻,像是不願意在這皇城司門口多做停留。
“你的人情我領了,日後若是需要辛某……。”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不如現在就把我這個人情還了吧?”葉青臉上依然是洋溢着隨和的笑意,長嘆口氣道:“看看你頭頂皇城司三個字,再看看旁邊烏衣巷三個字,皇城司自存在之日起到現在,還從來沒有過今日抓人今日就放人的先例,我葉青的面子無所謂,但皇城司跟烏衣巷這六個字,怕是以後……不會再那麼讓人懷有畏懼之心了。”
“葉統領言過其實了吧?說吧,想讓辛某做什麼?不追究林光巢私自離開神勁軍,還是還有其他事情?”辛棄疾隨着葉青的話語,擡頭看了看皇城司三字,又扭頭看了看皇城司門側那烏衣巷的牌子,而後才緩緩走到馬車跟前,在另外一邊的車轅上坐下。
“你身爲兵部侍郎,應該知道武判吧?他就是神勁軍出來的,他跟神勁軍統領倒是很熟,所以林光巢一事兒,有神勁軍統領兜着,即便是你這個兵部侍郎想要追究,也沒得追究不是?駕……。”葉青揚起馬鞭,開始趕着馬車從相反的方向駛出烏衣巷。
“那不知葉統領想讓我如何還你今日這個人情?”
“請我喝頓酒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辛棄疾詫異的在車轅上扭頭問道,頭一次發現,眼前這個皇城司統領,好像並非是像朱熹等人口中說的那般難纏,舉止之間倒也是不失豪情與灑脫。
“你就不想知道,我這一次出使金國的事情,或者是如今北地在金國治下到底是怎麼樣兒一副光景?”葉青扭頭笑問道。
“若是葉統領願意說,辛某自當是洗耳恭聽,高興還來不及呢。”辛棄疾忽然間覺得堵在心頭的石頭瞬間消失不見,心情見好的大聲道。
“笑起來還是不錯,天天板着臉酷酷的樣子,別人還以爲你不是兵部侍郎,是皇城司的統領呢?”葉青看着辛棄疾舒心大笑的樣子,也呵呵笑着開玩笑道。
“酷酷的?”
馬車緩緩駛出烏衣巷,留下了葉青隱隱隨風傳來的話語:“有名的詞人也有不懂的詞,我輩甚幸啊。”
溼冷的臨安夜色美景從來不需要火來烘烤,即便是憑藉着南宋百姓對夜生活的狂熱之情,就足以讓人們迎着蕭瑟深涼的秋風,忘記夜的溼冷。
如同後世的大城市一般,臨安的百姓士子、文人墨客、達官顯貴們,也像是夜貓子一般,在夜色到來之際則是變得越來越精神,越來越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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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茶肆、賭場、青樓,勾欄瓦舍等等娛樂場所,隨着夜色漸深,也漸漸變得越發的熱鬧跟喧囂,不論是跑堂的夥計,還是鶯歌燕舞、強賦新詞說舊愁的佳人、才子,往往都會在臨安的夜色之中,發泄着白日裡無處發泄的情緒跟才華。
葉青隱約記得,上一次在那一家小酒館喝酒,是跟乞石烈志寧起衝突之後,被韓侂冑拉着在那裡痛飲了一番,而後便再也沒有去過那家酒館。
而昨夜,墨小寶同樣是在那家酒館裡,找到了自己跟辛棄疾,只是這一切,葉青跟辛棄疾都忘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