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在被召回到臨安的魏王府邸門口停下,隨着手裡的名刺遞上去,不一會兒的功夫,陸游便被魏王府裡的太監,領進了府內。
而也就在第二日,葉青剛剛與孟珙、畢再遇在皇城司會面,隨着兩人離去後,很久不曾露面的關禮,突然出現在了葉青的面前。
“出大事兒了。”關禮也顧不得行禮,看着葉青急忙說道。
隨着墨小寶、鍾蠶、賈涉三人離開書房後,葉青皺着眉頭,平靜的問道:“並沒有什麼大事兒的跡象,不知中貴人所言是何事兒?”
“魏王今日被聖上改封慶王了,而且……。”關禮看着緊皺眉頭的葉青,猶豫了下後還是說道:“聖上有意改魏王……慶王趙愷爲揚州牧、淮南軍節度使。”
“聖上之意?”葉青目光如電,猛的擡起頭望向關禮。
措不及防的關禮被嚇了一跳,他還是頭一次看到葉青如此凌厲而又陰沉的目光,急忙搖着頭道:“非是聖上之意,是今日……慶王進宮後向聖上請奏的,但看聖上的意思應該不會拒絕。”
“揚州牧、節度使,如今在我大宋朝廷都是虛銜,榮耀大過權職,甚至是毫無權職可言,但慶王如此到底是何意呢?”葉青示意關禮坐下說話,而後自己依然皺着眉頭思索道:“難道說朝廷如今有意安撫北地四路,所以纔會如此任慶王?但又是慶王自己提及的,這說明,是有人爲慶王出言獻策了。”
“會不會是……。”關禮以手指了指頭頂,意思是會不會是太子授意慶王如此做的。
葉青默默的搖着頭,否決着關禮的猜測:“不會,若是太子,太子應該會知會我一聲的,何況太子對於慶王也不是很放心,畢竟,從聖上如今對二者的子嗣喜愛程度,就能夠窺探出一二來。所以絕不會是太子授意的,必然是……跟我不對付的人,想要節制我的人……王淮?”
葉青有些不確定的說出王淮的名字,而後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陸游,但旋即他又否決了這個念頭,當初他跟慶王只見過一面,雖然那次新安郡王趙士程也在場,但不論是新安郡王還是慶王,都是因爲趙汝愚的引見,所以難道是趙汝愚在暗中跟自己使絆?難道他不想自己支持他了,畢竟他如今還沒有坐上右相的位置啊。
“不管是誰,這於你都不是一件好事情,這兩年你違抗十四道旨意不尊,雖然朝廷嘴上說不追究了,但終究是不放心啊,你如今擁兵自重,朝廷自然是拿你無可奈何,但若是通過這種方式,潛移默化一般的往淮南東路,甚至是北地四路滲透,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在這兩個地方失去所有的根基,所以此事兒不得不防。”關禮有些憂慮的替葉青考慮着說道。
不論是揚州牧、還是節度使,放在大宋剛立國之時,或許將是一方諸侯的象徵,但如今早已經成了如果爵位一樣的榮譽,在其位不用謀其職,但即便是如此,突然趙愷自薦前往揚州任揚州牧,任淮南軍節度使,這即便是瞎子,都能夠看的出來,這是衝着他葉青在北地四路、在淮南東路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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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今日可曾進宮?”葉青沉思了一會兒,而後問道。
“在我出來前,還不曾進宮。”關禮如實說道。
如今的關禮,就如同王淮一樣,還沒有風光幾年,聖上就要禪位,而他這個貼身的太監,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要勢落,也就不會再像從前那般,不管到了哪裡,都被人奉爲座上賓了。
所以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是因爲最初跟葉青的交好也罷,還是感謝葉青幫他出去王德謙,支持上位也好,或者是爲了以後能夠有一個好的出路,不被人徹底的踩在腳下,關禮無論如何,都有着充足的理由,想方設法的幫助葉青,度過眼下的難關。
鍾晴同樣是着急忙慌的從宮裡跑了出來,畢竟,一直在皇太后身邊的她,得到消息時,還是比關禮這個聖上的貼身太監晚了一步,所以趕到通匯坊的時候,驚慌失措的樣子,倒是讓白純嚇了一跳。
關禮從皇城司往外走,鍾晴一個人快步跟着鍾蠶往裡走,兩人在皇城司的照面,讓鍾晴一愣,而關禮,顯然也沒有想到,鍾晴竟然這麼快就知曉了消息。
匆匆行禮後,快速說道:“奴婢已經告知統領了,統領如今就在後院書房,奴婢先回宮了。”
“有勞中貴人了。”鍾晴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一鬆,目送着關禮離開後,便繼續往葉青在皇城司的後院書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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