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人的肩頭站着一頭巨大的猛禽,正是因爲那雪白的猛禽過於巨大的緣故,所以一進來的時候,讓葉青甚至是直接忽略掉了那人的腦袋,還道是猛禽戰機走進來了似的。
“我……去……這是……。”葉青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來人肩頭上,足以能夠給帳篷內形成巨大陰影的猛禽,愣了下問道:“這是……海東青?”
“最好的海東青,從金國弄過來的,很珍貴的!比起草原上的雄鷹來,他們更大更兇猛也更殘酷,即便是我們乞顏部最勇猛的勇士,都沒有多少人敢跟他對視,那雙眼睛就像是這世上最冷酷的刀一樣無情、鋒利。”鐵木真看着那肩頭上的海東青,眼神裡同樣是充滿了狂熱說道。
“這……這太貴重了……。”葉青同樣是滿臉狂熱,但相比較起鐵木真眼神中的炙熱來,他對於海東青這種猛禽更多是出於一種內心深處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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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隨着鐵木真帶上了護臂,而後那人一聳肩膀,已經被熬的頗爲溫順的海東青,瞬間張開他那巨大的翅膀,向着鐵木真的左臂上落了下來。
而就在雪白的海東青張開翅膀的瞬間,葉青只感覺彷彿整個帳篷的空間,一下子都被海東青那巨大的身形所填滿一樣,腦海裡唯獨只有遮天蔽日四個字在迴盪。
那一雙如同銅澆鐵鑄的利爪,抓着鐵木真的護臂,即便是如此,也是讓葉青不由得一陣陣心驚,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甚至是比面對鋒利、明亮的刀刃,還要讓他感到震驚。
鋒利的爪子穩穩的抓着鐵木真的左手臂上的護臂,雪白靈活的頭顱換股作用,一雙不帶絲毫情感色彩,充滿了攻擊性跟危險性的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足以讓人感到極大的壓迫力。
葉青即便是對視,與其說是強忍着自己不去把目光移向別的方向,倒是得到了鐵木真的誇讚:“看來你跟他真的有緣,你看,他在看你,你在看他,他還能夠表現的如此溫順,而你還能夠不夠害怕……。”
“這特麼的又不是相親,神特麼的有緣沒緣,我特麼不是不害怕,只是裝作不害怕而已。”葉青心裡頭罵着鐵木真,但還要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顯得太過於僵硬。
一直看着那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鋒利眼神,又不自覺的看了看那一雙鋒利強壯的,彷彿足以撕扯下人類頭皮的爪子,而後葉青儘量纔不顫抖着把護臂帶在左手上。
不等他反應,鐵木真便立刻大方的一抖手臂,海東青也像是知道怎麼回事兒一樣,又再次張開他那足以給人心理產生恐懼陰影的翅膀,撲騰了兩下後,落在了葉青的手臂上。
瞬間低下來像是尋找東西的頭顱,讓葉青這個外行,也能夠知道,這通體雪白,爪子鋒利、雙眼無情冷酷的傢伙,是在要肉吃。
鐵木真適時的把手下手裡的袋子遞給了葉青,葉青如同是孝敬海東青一樣,急忙單手掏出一塊兒足有拳頭那麼大的鮮肉,而後遞給了海東青。
巨大的翅膀在身後兩側以示歡快的扇動了兩下,叼着肉開始用它的鐵喙吃起來的時候,葉青只覺得那雙翅膀小幅度的煽動下,自己的後脖頸涼風颼颼的,甚至連脊背好像都已經是冷汗慢慢。
“你真的要把他送給我?”葉青伸直了手臂,終於可以不是那麼心驚肉跳的打量溫順的海東青問道。
進來的那個蒙古人,開始把肩膀上的護肩解了下來,而後在鐵木真的示意下,給葉青繫上。
“我真的很不想送給你,我真的捨不得,你知道嗎?他是最兇猛的猛禽,我們草原上的鷹,被他殺了好幾個,就連我最喜歡的一隻,都是被他打敗了。但你是我的兄弟,所以我願意送給你。”鐵木真看着葉青興奮的還未完全回過神來的表情,同樣是打心裡高興,但又帶着一絲失落的說道。
“你不會就真的只有這麼一頭……一隻吧?”葉青總覺得用只來形容顯小了,用頭來形容好像更爲貼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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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則是含笑點了點頭,表示最好的只有這一隻。
葉青雖然不太懂海東青這類猛禽,但他也知曉一些奇聞逸事,據說在清朝的時候,皇帝便十分鐘愛海東青,而海東青也能夠頗爲通人性,與人類相處久了,便會生出感情來。
所以也就會流傳着,滿清時期,乾隆養的一隻海東青,在到了初春時節後,也會遵照舊俗,讓海東青返回東北生兒育女,但海東青則會留戀不走,乾隆只好是一送在送,上演着一場人鳥情未了。
葉青當然不知道這些傳說是真是假,還是說一旦沾染到了帝王后,所有原本平常的故事,都會被鍍上一層神聖或感人的色彩,以此來烘托帝王的偉大跟真命天子的身份。
“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星。”這便是乾隆當初對海東青的評價,而於葉青而言,海東青更像是鐵木真對於他的一種誠意,一種他們接下來聯盟起來的誓約。
這份誓約甚至比那寫在紙上的盟約要來的更爲莊嚴、肅穆,顯得更爲隆重以及更難爲違背。
“好,我收下了。”葉青終於伸手,迎着那雙讓人膽寒的眼睛跟利爪,在鐵木真的鼓動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海東青那雪白的腦袋。
雪白雪白的,一點兒也不可愛,相反永遠給人一種陰森、殘酷的感覺,真怕這傢伙一嘴下去,葉青的手背上便多了一個血洞。
隨着鐵木真的提議,以及蘇道親自過來邀請葉青前往篝火晚宴,葉青的手臂一抖之下,海東青竟然出奇的是沒有飛到鐵木真伸出來的手臂上,更沒有飛向旁邊那帶海東青進來的人肩膀上,而是近乎於跳躍似的,從葉青的手臂之上,跳到了葉青左肩膀之上,睜着一雙冰冷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蘇道。
這樣的舉動讓葉青內心是一陣狂喜,鐵木真跟他的手下心裡是一陣又一陣的失落,有點兒氣惱這葉青的狗屎運也太好了吧!
而相比較於鐵木真的失落,葉青的狂喜,此刻的蘇道面對海東青,則是一陣的心顫跟膽寒,真怕葉青一抖肩膀,那一雙銅澆鐵鑄的鋒利爪子,會向自己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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