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又拜访了城中几位富商,因为她手上拿着墨靖城给的家主信物,这些人对宋挽的态度都还算客气,宋挽没有跟他们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她需要这些富商做表率,出钱帮助官府征调人手。
这些人虽然比一般人的家业大得多,却也不愿意做冤大头,都想讨价还价,或是推诿,宋挽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墨家两位公子都要配合官府做事,家仆更是要应征入伍,他们还要推三阻四,就只能由官府强制着来了。
宋挽软硬兼施,很快将这些富商都镇住,让他们松口答应了这件事。
一直忙到傍晚,宋挽才回去,然而刚进大门就听到门守说:“夫人,不好了,郡主不见了。”
宋挽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这会儿脑袋有点晕,她稳了稳心神,低声问:“郡主是何时不见的?谁最先发现她不见了?”
“小的也不清楚,今天一早郡主和往常一样出门,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方才钱姑娘回来说郡主不见了,小的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寻她。”
官府上午已在城中贴出告示,陶巧巧应该已经知道远峰郡被占领,陶夫人也战亡在远峰郡的事了。
接连失去至亲,陶巧巧承受不住打击也是在所难免的,宋挽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想着要保住祁州,便把她忽略了。
宋挽想了想说:“从昨晚开始,城门便封了,郡主出不了城,必然还在城中,青萼你带几个人出去找找。”
青萼应声离开,宋挽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里走,却不是回主院,而是径直去了宋秋瑟的房间。
“瑟瑟,是我。”
宋挽先敲了几下门,得到允准后才推门进去。
宋秋瑟的房间门帘紧闭,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一进去便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宋挽的心又沉了几分。
宋秋瑟坐在房间的榻上,这几日她的手已经要全部长出来了指尖又痛又痒,她自己好多时候都忍不住把手咬得鲜血淋漓,不想被宋挽发现,宋秋瑟便鲜少出门走动,今日见宋挽主动来了,有些意外。
“姐姐的神情看着怎么如此憔悴?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挽在桌边坐下,低声说:“远峰郡被赤鞑攻占了,陶夫人战亡,顾岩廷被赤鞑生擒,祁州已经进入战备状态。”
宋秋瑟眼眸微睁,没想到顾岩廷竟然打了败仗。
不过震惊之后,宋秋瑟立刻反应过来,她坚定的说:“祁州既然已经不安全了,姐姐就该立刻带着阿炤和乐安回瀚京,若是赤鞑举兵攻打祁州,可没人顾得上你们。”
这是眼下最稳妥的法子,毕竟两个孩子这么小又这么脆弱,不能让他们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