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甚尔正抓着瑛纪的胳膊,呼呼睡得正香。
瑛纪有些心软,但想到如果被仆从发现他不在院子里,再告到禅院敬生那的后果……
瑛纪最终还是将胳膊抽出来,然后翻墙离开了他过去的住处。
瑛纪这一次是从自己的新家去上学的。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后,瑛纪对仆从说:“我要见父亲。”
于是午饭前,瑛纪有了十分钟和父亲谈话的机会。
“我在课堂上听其他堂兄堂姐说,他们都有跟班和贴身侍从。”
瑛纪这次学聪明了:“我也想要,我要甚尔当我的跟班,他没咒力也无所谓,反正咱们家的仆从都是没有咒术式的分家人。”
“比起突然到我身边的仆从,我更相信甚尔。”
禅院敬生抬眸看着面前的小孩,他哂笑:“甚尔那个废物能做什么?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连端盘子都做不到吧?”
瑛纪大声反驳:“他能暖床!”
禅院敬生:“……”
甚尔的身体素质比瑛纪强,哪怕是冬天,身体也像是个小暖炉一样暖和,冬天和甚尔一起在被窝里睡觉,可暖和了!谁用谁知道!
禅院敬生对上瑛纪那双浅褐色的眼眸,浅浅的褐色眼眸仿佛能看到底,里面全是明亮的光。
就在此时,一个人拉开门:“父亲,家主大人找您。”
这是瑛纪和甚尔都没见过的、禅院敬生的长子,禅院甚一。
禅院甚一留着长发,面容彪悍,身姿魁梧,他用很随意的语气说:“哦,这是我那个有点才能的弟弟啊,父亲,看在他一直很乖的份上,就给他点甜头吧。”
禅院敬生听后神色微缓,也对,瑛纪在课堂上表现不错,搬入新家和弟弟分开后也没闹腾,如今找他说甚尔的事,用的也是跟班的理由,可见这孩子还算识时务。
于是禅院敬生用施舍的语气说:“那就让甚尔到你那当仆从吧。”
瑛纪心下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终于能和弟弟继续住一起了。
禅院敬生离开去见家主禅院直毘人了。
瑛纪向兄长禅院甚一道谢:“谢谢大哥。”
禅院甚一低头看着刚到他小腿高的豆丁,摇摇头:“你以后就知道了,咒术师和非咒术师之间有很深的鸿沟,你和甚尔看到的东西不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瑛纪语气轻快地说:“我知道呀!我来自异世界!”
瑛纪在出生后就曾在心里默念过夜斗神的神名,然而夜斗神并未出现,瑛纪已经明白他所转生的世界是没有神灵的,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神灵都沉睡消失了。
禅院甚一却不知道呀,听到弟弟这么回答,一时无语。
禅院甚一想,双胞胎果然是不详的,哥哥是智障,弟弟是废物,唉……
当天下午,甚尔以仆从的名义成功搬入瑛纪的院落。
瑛纪开开心心地带着弟弟甚尔去上课,结果他发现原本对他很和善的堂兄堂姐,却对甚尔恶语相向,一副看不起和厌恶的样子,甚至还会推挤甚尔,似乎很想动手的样子。
这让瑛纪很生气,也很难过。
那天瑛纪大闹学苑,抄起旁边架子上的竹刀,一个人揍趴下了全部,连试图阻止的老师也被瑛纪三刀放倒。
瑛纪拄着长刀,爬上唯一一个完好无缺的课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和他同龄的小孩子们。
他大声宣布:“甚尔是我的弟弟,你们谁都不许欺负他,听到没有!!”
被他教训了一顿的小孩子们全都噤若寒蝉,甚尔看着站在课桌上的哥哥,只觉得兄长的背影格外伟岸。
……然后瑛纪再一次被他爹禅院敬生揍了,甚至禅院敬生还打算将甚尔驱逐出去,打发到下人居住的偏远院落。
瑛纪气坏了,他觉得自家老爹脑子有问题,但碍于实力对比,最终他只能悻悻不已得再度使用读档,返回五小时,他又以失去50小时为代价换取甚尔不被驱逐。
这一次瑛纪没有带着甚尔去学苑,而是叮嘱甚尔在家里等他。
甚尔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转头去问侍奉瑛纪的仆从:“天与咒缚真的没法成为咒术师吗?”
侍奉瑛纪的仆从很遗憾地表示:“天与咒缚有很多种类,有的是身体残缺以换取强大咒力,但甚尔少爷您这种是用全部咒力换取自身肉1体的强大。”
“终您一生,您都无法成为咒术师,无法祓除咒灵。”
甚尔听后怔怔的,神情落寞。
晚上,瑛纪放学回院落,他兴致勃勃地说着学苑里的事。
甚尔却越听越难过,最终他失控地说:“别说了!我不想听!”
然后甚尔丢下筷子,拉开门,走了。
瑛纪奇怪不已,他问仆从:“甚尔怎么了?”
仆从心中有所猜测,但他得了禅院敬生的叮嘱,不允许甚尔有影响到瑛纪的任何可能,于是仆从摇头说:“我不知道。”
瑛纪放下筷子,有些恹恹的。
瑛纪:“甚尔不开心,我能感觉到。”
他和甚尔是双胞胎,双胞胎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更何况他们从出生起就一起生活。
瑛纪有些无措,怎么才能让弟弟开心呢?
身为一把神器,一个被复数位神灵使用过的野良,果然最开心的事就是战斗了吧?
瑛纪思考了三秒钟,对仆从说:“去拿两把竹刀来。”
仆从怔了怔:“您要做什么?”
瑛纪大声说:“我要和甚尔打架,打完了,他就高兴了!”
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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