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走后,秦狰和卢通快步走向了议政殿,几乎是踩着点进去的。
随着白千一声号丧似的喊了声朝奏后,各部继续开始哭穷,演技极为浮夸。
不过这次哭穷却要比上午哭穷时的声音大了不少,都知道屯盐卫炼盐的方子要推行天下,盐税增加后,国库必然会充盈一些。
都是聪明人,心里都算过户部本季税收大致的数额,哭穷声音的大小也是跟着数字变化而变化的,就如同上个季度一般,赋税几乎就是持平,一群文武们屁都不放一个,因为他们知道哭穷也是白哭,户部没钱!
现在知道户部要发迹了,文武们叫的那叫一个响亮。
原本说衙门需要修葺的,直接改成了衙门快塌了,就靠官员们靠双臂支着顶棚。
上午说水患的,现在成了一片菏泽,瀑布一样的洪水都抵在了灾民的脑门子上了,不给钱这水就砸下去了。
兵部依旧是最夸张的,上午还不到三千人的匪患,下午这会直接成了三万人,听的秦老大都想一茶杯扔过去。
朝堂上一片哭穷之声,仿佛屯盐卫有了炼盐之术后,各种灾患就在这么屁大个功夫开始全面升级了,房塌了,洪水淹了,一群手无寸铁的流寇也都变成天兵下凡势不可挡了。
卢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等重臣哭完了穷这才出班,面色平静的说道:“陛下,老臣有一事要奏,京郊的屯盐卫所本是由兵部掌管,前些日子虽交由了越王府自行发卖精盐定夺盐税,可屯盐卫毕竟是…”
秦老大笑着打断道:“卢卿家的意思朕明白了,刚刚朕已与秦游商讨过,秦游离了宫后,自然会将屯盐卫的兵符交还给兵部。”
卢通先是一愣,紧接着彻底懵了,几秒过后,老脸通红,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武将中传来了哈哈大笑之声,正是秦狰。
白千叫道:“何人在殿内喧哗!”
秦狰赶紧死死闭上嘴唇,憋的五官都扭曲了。
卢通咬着牙叫道:“越王府三世子,欺人太甚!”
秦老大一听又提到了秦游,微微错愕:“这秦游,可是又闯下了什么祸事?”
“陛下!”秦狰强忍着笑说道:“我三弟可没惹祸,您可别听卢大人胡言乱语。”
秦老大满心疑窦,又看向了卢通。
满面怒容的卢通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还一脸的怒意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苦笑。
苦笑着叹了口气,卢通这才将刚刚在东昌门一事说了一遍。
这一说,就连秦老大都笑骂了几声,其他文臣们则是哭笑不得。
谁成想,这油盐不进精于算计的户部尚书卢通卢大人,居然被个黄口小儿给戏耍了。
原本如此戏弄尚书是应该被弹劾责罚的,可今天却没人吱声,大家只是心生啼笑皆非之感。
秦老大是既好气又好笑,看向卢通说道:“朕这侄儿是胡闹了些,不过念在此子心系各卫所的军卒,卢卿家就莫要怪罪了,若是再有下次,朕定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