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也叹气说道:“母亲别怪儿子问得详细了些,我也只是想弄清楚来龙去脉罢了,若是宫中有人行凶,杀害了赵郡王,儿子便要追问羽林军的责任了,若只是死于意外,便只管好好安葬就是。”
胡太后忙道:“母亲派人查验过了,竟是饮醉了酒,从华林园的搂台上摔下来,伤了性命!”
高纬不解,说道:“与何人饮酒?他不是从母亲宫中出去的吗?”
胡太后看看身边的宫人们,为太自在,说道:“可不就是怪母亲啰,与赵郡王聊得甚欢,两人便多饮了几杯,母亲宫中的人都是知道的。”
胡太后说起谎来,竟然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
高纬看看周边的宫人,欲言又止。
姚宫令在一旁叹道:“那日,赵郡王怕是喝得太多了,太后劝他少喝点,又偏是不听,便发生这种事,真是可怜啊…”
高纬见他们说得头头是道,也只得相信了。
“陇东王之女胡氏求见!”门口有人通传。
“哎呀,我都忘了告诉你了…”胡太后一拍手,叫道,“今日母亲召了你表妹进宫,你看看这个美人,你爱是不爱?”
原来胡太后派刘桃枝暗杀了高睿,心中多是不安,怕高纬追究下去,动摇自己的太后之位,便想起献个美人给儿子,取悦一下高纬。
只见一女子已入到殿内,姗姗碎步,轻盈走来,面色粉嫩,犹如桃花,看得高纬目不转睛,果然是个美人!
“拜见太后!”那女子只识得太后,不识得皇帝。
胡太后见高纬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暗喜,显然是侄女的样貌已经入了高纬的眼了,接下来纳入妃嫔,自然不在话下。
胡太后笑着一抬手,指着高纬对她说道:“这是你表兄,赶紧来拜!”
那女子一惊,粉嫩脸庞上又添红晕,低头拜道:“拜见皇帝陛下!”
高纬细细打量着,满心欢喜,说道:“免礼免礼,表妹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我叫胡珮慈!”那女子低声说道。
高纬点头赞道:“没想到我还有这样一个天仙般的表妹,妙极妙极!”
胡太后见侄女满脸绯红,宽慰道:“你表兄是极爱护妹妹的,不用太过拘谨,你对这个表兄可还喜好?”
胡珮慈羞涩地说道:“陛下英俊洒脱,仪表堂堂,仰慕之人只怕数不胜数吧。”
胡太后笑道:“你们彼此喜欢便好,”又对着高纬说道,“母亲这次让她进宫,就是想要让她长住宫中,伴你左右,李灵儿晋为娥英,昭仪之位空虚,不如就封你表妹为昭仪吧,母亲兄长的女儿,总不能亏待了她,让别的妃嫔看不起。”
高纬见到美人,早忘了其他,忙点头说道:“就依母亲所言,封表妹为昭仪!迁入福德宫!”
胡珮慈大喜,赶紧拜道:“谢陛下,谢太后!”
胡珮慈被封为了昭仪,自然仰仗胡太后这个姑妈,一步登天,仅在皇后和娥英之下,比木颉丽和毛楚楚位分还要高。
胡太后成功将高纬的注意力从高睿之死这件事上转移过来,又在后宫为自己安插了一个帮手,可谓一举两得。
....
和士开自从知道赵郡王高睿与众人合谋弹劾自己之事,便心存记恨,想将这些异己除之而后快!
如今赵郡王高睿已被太后所杀,除了一患,和士开又心生毒计,誓要将其他人一一铲除。
听说皇帝在木颉丽宫中,和士开便来到祥德宫。
高纬见和士开行色慌张,便问道:“士开,何事惊慌?”
和士开故作愁容,说道:“陛下,臣听说,有人密谋造反,欲加害陛下!”
高纬一惊,转而发怒,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和士开忙道:“临淮郡王娄定远,宁都郡公元文遥,安德王高延宗,便是他们三人!”
高纬大吃一惊,问道:“这三位王公,对朕一向忠心,难道是朕错看了他们?”
和士开拱手说道:“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阳奉阴违,心术不正,常以表象迷惑陛下,哪里知道竟敢行大逆不道之事!”
木颉丽在一旁说道:“陛下,妾身听闻,这些人都是大齐开国功臣,陛下可不能武断行事,让臣子蒙冤啊!”
和士开忙赔笑道:“夫人,你素来心善,不知世人心中险恶,这种叛逆之事,若觉察之时,通常为时已晚,任何风吹草动,都绝不能大意!”
木颉丽便问道:“敢问和大人,此事只是谣传,还是已经证实了呢?”
和士开心中自然不愿别人发问,更容不得一介妇人又何须多管闲事呢?
“臣与陛下商议政事,还是请夫人回避的好!”和士开满脸堆笑,拱手行礼,很是恭敬。
皇帝对木颉丽宠爱有加,他不敢得罪。
木颉丽进到宫中,关于和士开的闲言闲语早有耳闻,心中早生厌恶之情。
如今,和士开蛊惑皇帝,大有滥杀无辜之嫌,对于木颉丽一个本性仁善,又诚心信佛的人,实在是于心不忍,可自己一介妇人,又哪里插得上嘴,多说几句,便会被人诟病为后宫干政,落下污名。
“陛下,恕妾身失言!只是自古以来,忠臣良将,国之栋梁,请陛下明察秋毫,千万不要殃及无辜!妾身不敢妄议政事,只因此处不是朝堂,而是妾身的寝宫,所以才多了几句嘴,妾身这就告退!”
木颉丽说完,便回到内殿。
高纬想了想,说道:“弘德夫人此言不差,士开,叛逆谋反可不是小事,可有坐实?”
和士开略有尴尬之色,说道:“陛下,莫非不信臣之言语?此三人,动辄聚在一起,高谈政事,大有结党营私之嫌,陛下,这你是知道的啊!所谓近墨者黑,但凡有一人对不忠,难免其他人不为之所动,日渐腐坏,终至生出反心!”
高纬叹气说道:“此三人,都是国之重臣,高延宗又是朕的堂兄,这真是让朕为难啊!”
和士开便说乘势说道:“要说此次行事者,娄定远乃罪魁祸首,一呼而应者便是那元文遥,安德王高延宗倒没有太过执着其事,只是摇摆不定,不知抉择而已!”
高纬唉声叹气,心生惆怅,说道:“便办了这个娄定远吧!元文遥夺其封号,发配兖州,至于安德王高延宗,朕不忍心,便免去官职,保其王号吧!”
和士开心中喜悦,便说道:“是,陛下,臣这就去办!”
和士开离开皇宫,心中爽快,这些弹劾自己的人,终是没能逃脱厄运,如今和士开就要报仇雪恨,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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