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如何辨别花毒?”斛律真不依不饶。
徐大夫再看了一眼那枯萎的花枝,说道:“这花,臣未曾见过,唔…郁金香?药书中,也似无记载,只得着人亲自验证毒性了,可以将这种花置于室内,派几个宫人,长居于此室,效仿娥英和德妃,看是否会出现相同的症状,便知此花是否有毒了!”
“什么晦气之物?不说本宫从没见过这花,连徐大夫都不认得,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斛律真恨恨地贬损了一番,又点点头,说道,“两位妹妹,便按徐大夫所说吧,着人去把你们宫中的花送到太医院去,让徐大夫验证毒性!”
木颉丽好不窘迫,上前说道:“回皇后,这花…早已凋谢了…..”
此时,木颉丽心里真的万分纠结,看到毛楚楚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实在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害自己,可事实似乎又无可争辩,不然毛楚楚为何会将那花先行烫死呢?
“那…李娥英,你呢?”斛律真不太相信,叹了口恶气。
李灵儿也颇觉尴尬,说道:“妾身宫中的花,也…也枯萎了…”
“既然早就枯萎了,又怎会把你们害成这样?”斛律真皱起眉头,质疑道,“你们是不是糊涂了?定是毛楚楚用谎言欺骗你们,你们便把花毁掉了,对不对?连个证据都没留下,想要验证一番,都做不到了!”
“姐姐,你要相信我……”
毛楚楚声音微弱,但木颉丽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斛律真看看木颉丽和李灵儿,重重地点点头,讥道:“你们今天终于明白了,一头心肠歹毒的恶狼,却伪装成一只柔弱可怜的羊羔,迷惑众人,博取同情,让人心甘情愿地为她掩盖真相,毁灭证据!好在本宫先行一步,来到这里,否则这唯一的线索只怕也要被她消毁掉了!毛楚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毛楚楚踉跄着站了起来,悲戚说道:“皇后,妾身说过,并非我所为,到底是谁先行毁了此花,妾身也说不清楚,等到皇后验证了这花的毒性,要杀要剐,妾身都任凭皇后处置!”
“哼哼哼…”斛律真冷笑连声,“你这话的意思,是以为这花通通被毁,便无法验证毒性了,吗?本宫偏不信了,既然世上有人种植此花,必定也有人识得它的毒性!徐大夫?”
“臣在!”徐大夫应道。
“将这花妥善保管,只要有个形状,就有人认得它是何物,对不对?”斛律真大声问道。
“皇后所言极是,臣这就将它脱水风干,妥善保存起来,等待能人前来辨识!”徐大夫连连点头。
斛律真笑中带恨,说道:“好!崔公公,劳你命画师将这花画出来,再宣本宫懿旨,诏告天下,不管是谁,不论身分,只要有识此花性,知此花毒者,定有重赏!”
崔公公出列回道:“奴婢遵命!”
斛律真点点头,看着一旁六神无主的高纬,说道:“陛下,在得出定论之前,妾身要将正德夫人禁足,陛下不会反对吧?”
高纬心中也早已生疑,终究对于先行毁掉此花一事,他不得不疑心毛楚楚,是否真有不诡之图。
“既然是皇后彻查此事,便由你来决定吧!”
毛楚楚大声哭嚎:“陛下…若我大齐无人知此花性,莫非妾身要永远禁足宫中,冤枉一世吗?”
高纬深思片刻,叹气说道:“是要定个时限才好…皇后你说呢?”
斛律真想了想,便说道:“好,陛下言之有理,那妾身便以五日为限,若五日之内不能验明此花毒性,便将毛楚楚定为清白,不再追究!这样总可以了吧,陛下?”
“如此妥当!”高纬点点头说道。
“来人,将毛楚楚拉回宫中,锁上宫门,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出门半步,凡有违抗者,一律同罪!”斛律真下了旨令。
毛楚楚叫道:“皇后,待我最后再与木姐姐说一句话!”
斛律真看看木颉丽,又看毛楚楚,说道:“准!不过,有什么话就当着陛下和本宫的面说!”
毛楚楚走到木颉丽面前,伸出手,想要拉着木颉丽。
木颉丽迟疑不决,但最后还是伸出了手,因为她不停的劝说自己,宁愿相信毛楚楚的善,不要枉断她的恶。
毛楚楚点点头,苦笑了一下,说道:“姐姐,你肯信我?”
木颉丽点点头,看毛楚楚不过片刻工夫,却已憔悴不堪,不觉又是一阵心疼。
“这花…..”毛楚楚欲言又止,不敢明说。
木颉丽仔细去体会她话中的意思,但一时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意思。
“那花……”毛楚楚只是焦急地看着木颉丽。
斛律真也听得一头雾水,喝斥道:“毛楚楚,你到底在说什么,如果无话可说,便回你的宫中去吧!梳儿,请正德夫人回宫!”
梳儿便带着几名宫人,走到毛楚楚面前,不无得意的说道:“请吧,夫人!”
毛楚楚只得放开木颉丽的手,慢慢走进福云殿,最后又回头望了木颉丽一眼,便走了进去,梳儿随即便锁上宫门。
在毛楚楚走进宫门的那一刻,木颉丽突然心有灵犀:只怕她是担心彭瑛宫中那一盆花,若被皇后找到,送到太医院找人验证,便一切真相大白了。
…..
…..
“你不是说有了把握吗?”
斛律真一回到含光殿,便责怪起梳儿来,本以为此次必能给毛楚楚定下大罪,谁知却扑了个空,难免心中十分恼怒,
“皇后息怒!奴婢一直严密监视毛楚楚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怠慢,此次本来早有十足的把握,可谁知娥英和德妃却任凭毛楚楚摆布,毁了那两盆郁金香,实在是出乎奴婢意料之外,正如皇后所说,那毛楚楚装出一副可怜样,骗取了两位娘娘的同情,竟心甘情愿的帮她隐瞒真相,才让我们陷入僵局!”梳儿一脸委屈,忙于辩解。
斛律真想了想,何尝不是如此,便叹道:“罢了,本宫知你用了心,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好好想想,当初和士开送花的时候,只有这三盆吗?”
梳儿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似是有所疏漏,尴尬回复道:“奴婢一时大意,竟没留意…..”
斛律真点点头,说道:“你单单是留意过毛楚楚,娥英和德妃,那彭夫人宫中,可曾留意?”
“彭夫人?”梳儿不解,“奴婢觉得她似不常与人来往,又不及其他几位夫人尊贵,毛楚楚应该没有理由去巴结她吧,所以奴婢便不曾注视过她。”
“糊涂!”斛律真责备道,“彭夫人也是和士开的人,必与毛楚楚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你怎么能不留意她呢?”
梳儿恍然大悟,自责道:“奴婢疏忽,请皇后恕罪!”
斛律真思索片刻,说道:“你赶紧去彭夫人宫中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助本宫了结此案!”
“奴婢遵旨!”梳儿说着,不敢耽误,便带了含光殿几个宫人,赶往彭瑛的隆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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