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你这是为难我啊…”
陆萱却不回头,只是哽咽地说道:“我不为难你,太后才是皇帝的亲娘,我是什么…”
陆萱抹着泪,负气走了出去。
高纬一甩衣袖,叹了一口恶气,论情感,何尝不是这一手把他带大的陆萱更加情深义重,可论血缘和地位,高高在上的太后才是生养他的亲生母亲,陆萱要立木颉丽为后,亲生母亲要立自己侄女胡珮慈为后,定是不能两全其美!
更何况,自己是想以此为条件,换回董贞的自由之身,也只能让陆萱失望一次了。
‘日后,我定会加倍补偿乳娘和齐儿的。’
高纬心中便是这样打算的。
….
胡太后心绪不宁,几日过去了,也不见高纬主动提起立新皇后一事,不免有些担心,怕中途生变。
这日,高纬去拜见母亲,来到寿安宫。
“纬儿,上次寿宴之上,那曹家女子,不是甚合你心意么,你打算什么时候迎进宫来?”胡太后又想成人之美,以此为自己的主张赢得一份胜算。
高纬笑道:“最近因斛律光谋反一事,搅得人心惶惶,儿子心里也颇为燥动不安,这事就耽误下来了!”
“那这事母亲就替你作主了,既然都答应了人家,就早早迎进宫来伺候你吧,母亲查过黄历了,明日便是黄道吉日,便明日将她迎进宫来!”胡太后急急地说道,生怕高纬拒绝了她的好意。
高纬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何况那曹敏也是他喜欢的美人儿,也就乐得接受母亲的安排了。
“谢母亲为儿子操心了!”高纬笑盈盈地说道。
“母子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话,儿子开心,做母亲的自然也高兴,”胡太后呵呵笑着,话题一转,开始了正题,“纬儿,母亲问你,立新皇后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高纬点头说道:“母亲放心,儿子听母亲的!”
胡太后心中大喜,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就此放了心。
“这就好了,珮慈当了皇后,一定不会象斛律氏那样嚣张跋扈,一定会善待其他妃嫔的,这也算是后宫之福啊,等曹氏进宫以后呢,就该准备立新皇后的事啰!”胡太后喜上眉梢,一脸的满足。
高纬想起董贞还在禁足之中,便想趁机探探母亲的口风。
“母亲,董贞在寿宴上扫了你的兴致,如今禁足也有多日了,母亲可否开恩,把她放出来呢?”
胡太后想了想,笑道:“要说我堂堂大齐皇室,也不在乎一把琵琶,只是她弄坏的,是士开留下来的,这可不同一般,母亲珍藏这么久,好不舍得才拿出来送给彭瑛,那董贞倒好,说砸就砸,真是气煞人了!再关她几天,让她好好反省,等哪天母亲一高兴,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太后自有盘算,高纬只是口头上答应了立胡珮慈为皇后,这事还没兑现,高纬便想将董贞恢复自由之身,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恩,母亲说得有理,等母亲消了气,再放她出来吧!”高纬也不傻,母亲是暗示自己,等到立了胡珮慈为皇后,她才会当做交换条件。
“如今什么都不想,眼前的要紧事,便是娶了曹氏进宫,好好服侍你!”
当即胡太后便下令,为皇帝的新夫人曹敏准备新房居所,又派人去到曹家传旨,以备好明日嫁女之事。
一切顺利,如人所愿。
第二日,高纬便在一片欢庆声中,将曹敏迎入了皇宫,因曹敏温宛柔美,高纬便封其为“羞月夫人”,入住隆基殿。
高纬一时高兴,被人敬多了酒,喝得烂醉,被人搀扶着进了洞房。
曹敏盖着红色纱幔,端坐在床边。
宫人们将高纬挪到床边,坐在曹敏身旁,便一一躬身而退。
高纬扯下曹敏纱幔,细细打量起来。
“夫人…”高纬呵呵笑着,想了半晌,酒迷心智,一时糊涂,便问道,“夫人贵姓….”
曹敏面色绯红,见高纬竟忘了自己姓名,一时有些尴尬,只得强装笑脸。
“妾身曹敏,陛下,你忘了么?”
“哦,曹敏,朕…朕怎么会忘了你,朕见了你一面,魂都丢了…如今…你却说我忘了你…不可能的…不可能…还有你姐姐,曹倩…恩你姐姐,曹倩…朕也忘不了…”高纬借着酒醉,便也失去了理智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和盘托出,不管曹敏心生难堪。
曹敏本来绯红的脸蛋,马上失去了光泽,一脸黯然。
“陛下不记得妾身的姓名,倒将妾身姐姐记得牢牢的,分毫不差,妾身此刻都不知该如何才好了!”
曹敏此时实在忍不住了,眼眶也湿了。
高纬哈哈大笑,手指乱划,一边说道:“朕是皇帝…皇帝嘛,喜欢的人很多,很多,朕喜欢你,今日娶你…明日喜欢你姐姐,明日就娶你姐姐…这便是恩泽众人,没什么冲突嘛,夫人不高兴啊,那朕便不说了…”
高纬见曹敏落下泪来,便伸出手帮她擦干。
曹敏心中悲戚,哪有与自己洞房,却说起别人的道理。
“陛下,姐姐是有了婚约之人,怎可爽约失信,让夫家难堪?”曹敏幽怨地说道。
高纬摇头晃脑,不以为然。
“她许配的…嗯,夫家是什么人?”
“老百姓自然讲究门当户对,妾身家中经商为生,姐姐自然也许了个经商人家。”曹敏轻声说道。
“哼,朕…朕还以为是什么达官贵人?经商人家…有什么好的…朕明日下旨…让那户人家退了你姐姐的…婚约…一起进宫…伺候朕…你也好有个伴…怎么样啊…朕可都是为你着想呢…”高纬磕磕巴巴,但条理还是很清楚。
曹敏无奈,虽然高纬三心二意,可人家终究是皇帝,他口中所说的,可不正是他平日里所想的么?一个皇帝,本来就是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好伤心,好责备的了。
“陛下有心了,妾身谢陛下关心!”曹敏言不由衷,却也无可奈何。
高纬似是醒了些酒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曹敏,笑道:“今日你我大喜之日,朕开心得很啊,又得一心仪美人,妙极!夫人,还不赶紧替夫君宽衣解带,共度良宵?”
曹敏看了看高纬,也只得收起幽怨,报以微笑。
“那让妾身来伺候皇帝就寝!”曹敏说着,伸出纤纤玉手,解开高纬衣裳。
高纬迫不及待,抱住曹敏便是一阵亲吻,又一阵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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