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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领着众人,择偏僻小路而行,以免遇到太多行人,生出事端。
李远策马放慢脚步,与马车平行,伸手微挑窗帘,看了看车内的木颉丽三人。
“娘娘,你大仁大义,宁肯委曲求全,也要换得他人平安,在下敬佩之极!一路上,定能保你们安然无恙!”李远心思缜密,怕木颉丽向路过的行人求助,便委婉说道,“只是路上行人往来众多,还请娘娘安分些,莫行徒劳之事,以免让在下为难。”
木颉丽看看高恒,又看看小蝶,只得对李远无奈的点点头。
李远的警告,不失时机。
木颉丽和小蝶自然有这个心思,只是害怕,万一求助不成,反而累及无辜,若是过往行人被眼前这帮人杀人灭口,白白赔掉性命,岂不又给自己枉添罪孽?
“你们都听好了,若胆敢造次,向他人呼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宝泰也在一旁厉声说道。
李远宝泰二人,一唱一和,扮演起黑脸和白脸来。
木颉丽叹道:“你们放心,本妃自然不敢再伤及更多无辜的人,但听你们的安排!”
宝泰呵呵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小蝶轻声问道:“小姐,我们真的就这样,任由他们摆布吗?”
木颉丽无奈的摇摇头,低声说道:“这些人武功高强,路上行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贸然求救,只会连累更多人!除非遇到官兵,才有一丝把握!若只是其他百姓,就不要牵扯进来了!”
小蝶点了点头,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高恒渐渐平缓了很多,先前两边的厮杀,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着实吓到了他,这可不比处决胡县令和梁安太守那么按部就班,秩序井然,虽然也是流血,但场面远没有这么惊险可怕。
“恒儿,别怕!”木颉丽抚摸着高恒的头,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早晚要经历这样的场面!”
高恒看看了母亲,点了点头,勉强一笑,以宽木颉丽的心怀。
李远带着众人,一路前行,不知不觉,丘陵退去,已然深入高山茂林之中。
“李兄,这可是通往武阳关的路?”宝泰抬头张望,不敢确定。
李远笑答:“没错,便是通往武阳关!”
宝泰一愣,急道:“武阳关位置险要,历来兵家必争之地,齐国必定派重兵把守,李兄何以要从这里出关?我实在是不得其解!”
李远得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任他重兵十万,也敌不过一分人情啊!”
宝泰似有所悟,追问道:“难道此处,李兄也有故人?”
李远呵呵连声,说道:“我与那守关将军有些私交,他又是个极其贪财之人,多使些钱财,便能放行通关。”
宝泰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道:“李兄真是了不得,与敌国将军都能互通往来!”
“诶,你这说的什么话?”李远白了宝泰一眼,笑骂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何勾当呢?”
“哈哈,失言,失言!”宝泰也笑了,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李兄真是厉害,佩服佩服啊!”
李远瞟了他一眼,不乏鄙夷的说道:“这有何难?齐国人,个个贪赃枉法,天下皆知,与他们交往,有钱便能成事!”
木颉丽几人在车内听得真切,不禁各自黯然,在外人眼里,齐国人已经是这样不堪了吗?
宝泰心中了然,又问道:“可是车上之人,大有来头,一个是皇帝宠妃,一个是齐国太子,李兄真有把握,能顺利过关?”
李远思索片刻,说道:“一个镇守边关的将军,应该是不认识宫中之人的,只要他们自己不说,谁知道他们是谁?”
宝泰听得李远此言,便也拉开窗帘,再次打量木颉丽三人。
“不行,他们身上的衣服太过华丽,得扒下来,不然会让人生疑,”宝泰松开窗帘,嘀咕道,“还有,出了武阳关,便不再是齐国疆土了,难免他们会奋力一搏,向边关的人求救,依我看,还是得绑起来,堵住嘴,免得坏了我们的计划!”
李远自然也想到这些,便也竖起大拇指,赞道:“恩,你说得对!”
众人又行了数里路,远远地望见了一座城楼,武阳关已映入眼帘了。
“停!”李远示意车夫停下马车,然后掀起窗帘,说道,“娘娘,前面就是武阳关,为了顺利通关,只能委屈三位了!请除去外衣,藏于箱内!”
“你们要做什么?天寒地冻,把娘娘和太子冻坏了可怎么办?”小蝶有些激动,壮着胆子喝问道。
“嘿,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不成?”宝泰冷笑起来,说道,“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大衣脱了!”
李远陪着笑说道:“娘娘,出了关,便一切都好了,若是怕冷,在下的披风可暂借娘娘一用!”
“不用了,我们依你便是!”木颉丽朝小蝶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反抗,自己率先脱下外衣。
“恒儿,把外衣脱下来吧!”木颉丽说着,便帮高恒也解下了外衣。
小蝶无奈,恨恨地说道:“我不过是个丫头,我这身衣服总不至于也要藏起来吧?”
李远又仔细看了看,说道:“行,你便穿着吧!”
小蝶却脱了下来,披在木颉丽和高恒的身上,帮他们保暖。
“小蝶,你自己穿着,别冻坏了!”木颉丽便要除将下来。
小蝶摇摇头,用力按在木颉丽身上,说道:“小姐,你即使疼我,也不能让太子受罪啊!”
木颉丽叹口气,索性扯下自己这一边,将高恒裹起来,自己却和小蝶一样,忍受这苦寒之气。
宝泰对随从使个眼色,说道:“把他们绑起来,堵好嘴,别让他们出声便是!”
几个随从会意,便下了马,冲进车内,不由分说,将木颉丽三人绑了个结实,又用些手绢布条,将三人口中塞满。
宝泰笑道:“如此便安心了,即便是关口的人见过这位娘娘与太子,如今这模样,也完全认不出谁是谁了!”
李远拱手赔礼,连声说道:“三位,得罪得罪,过了关口,立即给你们松绑!”
木颉丽三人倒在车内,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只是哽咽着,流下眼泪。
命运为何又再次开起玩笑,再次让她陷入屈辱之中。
李远和宝泰策马驶于车夫一旁,不想让他中途生变。
“等下通关之时,你若是说错一个字,我便要你的命!”宝泰恶狠狠地瞪了车夫一眼。
车夫唯唯诺诺连连点头,哆嗦着说道:“不敢不敢…”
说话间,众人便来到了城墙之下。
过关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多是跨越两国,从商之人。
“下马下马…”关口的将士看见李远一行,便嚷了起来。
李远对宝泰使了个眼色,便率先跳下马来。
众随从便也一下下马,宝泰跳下马来,紧随车夫,此时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这个车夫了。
“你,你,为何不下马?”守关将士对着车夫一指,颇为不满。
“是…是…”车夫便也跳下车来,立在马边上。
宝泰上前一步,盯着他不放。
“呵呵呵,官爷辛苦辛苦啊!”李远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那将士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何事出关?”
李远颔首微笑,从袖中取出文书,递给那将士。
“我们是周国使者,出使齐国拜访贵国天子,如今使命完成,出关返回周国!官爷,这是我们的通关文书。”李远依然恭敬地说道。
“周国使者?”那将士看了看李远,又看了看通关文书,迟疑了一下,“你的文书不假,只是你们要回周国,为何不走河阴孟津渡,顺河而上,岂不快捷?偏偏绕了这么一大圈,从武阳关通关,究竟是何目的?嗯?”
李远连忙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将士手中。
“初到齐国,被贵国山水所倾倒,所以才多贪恋游玩了几日,让官爷见笑,见笑!”李远呵呵笑着,一边周旋。
那将士也是爱财之人,掂量了一下手中银锭,点了点头。
“嗯,你所说的,也合情合理,走吧!”那将士一挥手,示意其他人放行。
“多谢,多谢官爷!”李远拱手行礼,以示感谢。
众人簇拥着马车,便要出关。
怎奈那车夫一脸惊恐,神色慌张,这倒引起了之前那将士的怀疑。
“慢着!”那将士快走几步,追上马车,问道,“这车内是何物?待我先行检验,再走不迟!”
那将士说着,抽出宝剑,就将门帘挑起,木颉丽,高恒,小蝶三人,立即暴露在众人面前。
“来人,将他们扣下!”那将士见木颉丽等人被束了手脚,心中一惊,赶紧命令其他将士,前来扣车。
众将士一拥而上,亮出兵器,将马车团团围住。
木颉丽三人,见官兵发现了自己,心中自然欣喜若狂,便不停地挣扎起来,嘶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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