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暑夏,屋外纳凉更是惬意。
月光皎洁,星耀夜空,更添诗情画意。
“陛下,妾身敬你一杯,祝陛下龙体安康,国运昌盛!”彭瑛举杯说道。
高纬点头说道:“朕与夫人同饮!”
两人各自饮尽杯中美酒。
彭瑛亲自为两人斟满第二杯。
“陛下,第二杯酒,妾身为德妃姐姐祈福,愿德妃姐姐与恒儿,早日回到陛下身边!”
高纬苦笑了一下,两人又共饮一杯。.
“宫中最似德妃者,当属瑛儿你了!”高纬脱口而出,本为赞赏之意,却难免让听者有些尴尬,高纬一时回过神来,忙又补充道,“虽然…各有所长,但秉性却是一样仁善,一样知朕心意…”
彭瑛只是笑了笑,说道:“妾身在宫中最为崇拜之人,便是德妃姐姐,若能象她三分,也是妾身的福气,妾身时时刻刻以德妃姐姐为楷模,当一生效仿!”
彭瑛此话,既表明自己心迹,也化解了高纬的尴尬,让高纬很是欣慰。
“瑛儿,朕要敬你一杯!德妃和你,皆当称楷模,宫中有你二人,足矣,朕再无所求!”高纬此刻颇多感触,宫中妃嫔,多是争风吃醋,趋名逐利者,唯有木颉丽与彭瑛与世无争,心怀慈悲。
“谢陛下厚爱!”彭瑛举杯,与高纬同饮第三杯,似是不胜酒力,便伸手扶了扶额头。
高纬关切地问道:“瑛儿,是不是喝得太多了,有些不适?”
彭瑛摇摇头,笑道:“无妨,尚可再饮几杯,妾身今晚定要陪陛下尽兴!”
高纬心生感激,怔怔地看着彭瑛,有些恍惚,心中却更加思念起木颉丽来。
彭瑛受高纬疼惜,这是事实,但终究彭瑛不是他的至爱,难免会让他心猿意马,又担心起心中所牵之人。
齐儿,朕的齐儿,你到底在哪里呢?朕有千言万语,要说给你听,何时才能执子之手,一诉衷肠?何时才能相拥入梦,共宿夜话?
………….
梁安,木夫人已过四十,不便再行生养之事,便一直物色心仪女子,好许配给木敬堂作小。
虽然木敬堂与夫人恩爱多年,也有木颉丽天子之妃这样的女儿,可谓家族荣耀,然而,没有生养儿子,便不能延续香火,这对古今的中国人来说,都是深感羞耻的一件事,更是违背孝道,无法面对祖宗的事情。
“姐姐,姐姐…”木小齐正在闺房梳妆,便见阿枝匆匆走了进来。
木小齐对着铜镜,细细描眉,便只是若无其事的用余光瞟了她一眼。
“慌张什么?”木小齐不以为然。
阿枝来到木小齐身后,出现在铜镜之中。
“姐姐,以后家中多出个阿姨来了!”阿枝一边帮木小齐头发,一边说道。
“阿姨?”木小齐放下眉笔,怔了一怔,“爹爹也未曾纳妾啊,哪来的阿姨?”
阿枝忙道:“如今便是有了!正在堂前站着呢!”
木小齐惊呆了,没想到父亲真的要有小妾了,平日里听到的,见到的,也都是别人家的事,如今自己家就真的多了这么个人,还真是又好奇,又不安,这一时怎么习惯得了呢?
“快,快看看去!”木小齐胡乱装扮一番,便匆匆和阿枝走到堂屋。
两人急急地来到堂屋,就见围了好些人,在看热闹。
只见木夫人正牵着一个女子,手持一把琵琶,站在堂内,等着父亲出来。
细看那女子,模样周正,容貌颇为秀丽,嘴角有粒小黑痣,看上去更添妩媚之感。
再看她年纪,似乎比木小齐也大不了几岁,只是粉黛未施,一身素衣,略显憔悴。
“娘,她是何人?”
木夫人看了一木小齐,说道:“先别多话,等你爹来了,你便知道了。”
说话在间,便见仆人请了木敬堂入了堂屋。
木敬堂只是粗略看了一眼这女子,便坐于案前。
“老爷,”木夫人走上前去,指了指堂前女子,“此女姓孙,弹得一手好琵琶,又擅长针线绣工,模样也俊俏,所以妾身特将她引来,给老爷看看,望老爷将她迎娶入门,以续木家香火!”
木敬堂叹了口气,满怀感激,说道:“夫人,你也坐下!”
木夫人点点头,轻挽长裙,坐于夫君一旁。
“孙氏…”木敬堂握住木夫人的手,以示亲近厚爱,一边对孙姓女子说道,“我本无意纳妾,只是家中夫人贤惠,劝我另立侧室,以续我木家香火,这样一来,只怕是委屈了你,我与夫人恩爱半生,无意于其他女子,你若进到木家为小,衣食自是无忧,只是无法得我情意,你还愿意嫁入我木家吗?”
孙氏点点头,说道:“我只求安稳,并不奢望得老爷恩宠,我愿意给老爷为妾,给夫人做小,尽心侍奉老爷和夫人,若能为老爷诞下男丁,便是我此生的福气了!”
木夫人满意的直点头,笑道:“若真能为老爷生下儿子,何止是你的福气,也是我们木家的造化,到时候,木家绝不会亏待你的!”
木小齐在一旁听得直生气,原来女儿家就这么受轻视。
阿枝见木小齐不停的揉搓着帕子,就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忙将她拉了出来,怕说出什么没大没小的话来,坏了这门喜事。
孙氏听得满心欢喜,忙抱着琵琶躬身拜道:“谢过老爷,谢过夫人,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让老爷夫人失望。”
木敬堂看看木夫人,又看看孙氏,点点头。
“不过,你若嫁到木家,对我来说并不是喜事,反而让我愧对夫人,故我不打算行婚礼,也不办喜宴,你会不会觉得木家不尽人情?”
孙氏摇摇头,微笑道:“老爷多虑了,我已是嫁娶过的人了,并不在意这些。”
木敬堂听完看了看木夫人,眉头微皱,似有所顾虑。
木夫人忙笑道:“老爷,无妨,她的八字是与老爷是极配的,至于以前的嫁娶之事,都不足挂齿,你们都先下去吧,等老爷安顿好了,再叫你们进来!”
木夫人见仆人众多,有些不便说话,便让他们先行退下。
仆人们只得各自散了,不敢再看热闹。
“你以前嫁的是哪户人家?”木敬堂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孙氏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本是嫁到齐安的一户人家…后来…后来被夫家休妻…让人笑话,便只好流落梁安以讨生计…”
木敬堂更是有些忌讳了,被人休了的女子,再迎进门来,有些晦气。
木夫人看出来木敬堂的担忧,便说道:“老爷,要说我梁安女子,愿意入到国公府为妾者,数不胜数,但皆不入我心,有些模样俊俏的,却刁蛮不堪,不可理喻,或是门风不好的,也自是不配入我木家大门,单单这孙氏,不仅善良温和,容貌姣好,如今二十几了,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单是这一点,便知她是个贞洁女子!”
木敬堂更觉怪异了,忙问道:“不是早就婚嫁过了么,为何竟是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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