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箱子是个独立的屉子,设计巧妙,独具匠心,难怪木小齐一时不知从哪里打开呢。
木小齐轻轻地将瓷罐子上面的绳子解开,揭开紧盖的红布,看到瓷罐子里全是不同颜色的粉未。
木小齐将瓷罐放于鼻端,轻轻地嗅了一下,每个瓷罐不仅粉未色彩不一,味道也不相同。
便是它了!
这一定是孙氏的独门秘方,或可用来迷人心智,按她的意图行事,以得其所图。
“姐姐,我回来了!”就在这时,阿枝匆匆赶了回来。
木小齐一把将阿枝拉了进来,指着从枕头里搜出来的瓷罐子,一脸的愤慨。
阿枝定睛一看,马上便明白了。
“这便是她的迷药!娘一定是喝了这些药,才失了心智,一味的向着她!”
木小齐点点头,说道:“阿枝,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阿枝也点头说道:“是的,姐姐,你是不知道,刚刚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她去见的人…到底是谁?”木小齐见阿枝欲言又止,便追问起来。
阿枝咬咬牙,说道:“是伍子满!”
木小齐目瞪口呆,怔在当场。
“他们…果然早就相识?”木小齐又惊又气。
“何止相识,他们…他们…”阿枝连连叹气,说不出口。
木小齐看着阿枝,揣测着她不敢说出口的话,但不敢断定。
“你说啊,他们怎么了?”木小齐有些着急,或许她猜到了八成,却又不敢完全肯定。
阿枝恨恨地哼道:“他们竟然…早就是一对下贱的野鸳鸯!”
木小齐气得咬牙切齿,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这伍子满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个,却终究不过是个下作男人,心口不一,满嘴谎言,还好自己并不钟情这样的男人。
“姐姐,让你伤心了,我本不想说的…”阿枝见她半晌没开口说话,便有些懊悔。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我早与他断了情分!我只是替爹娘难过,竟然纳了一个这样放荡的女子为妾,这姓孙的女人,不知羞耻,伤风败俗,这让外人知道了,木家的脸往哪儿搁?”木小齐气呼呼地说道。
阿枝叹道:“还好,被我们发现了,我最怕的就是,到时候她生下了别人的儿子,却被爹娘当成木家的子嗣,这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阿枝姐姐,小夫人回来了…”
正说话间,门口的仆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木小齐怔了一怔,就要收拾那些个瓶瓶罐罐,却被阿枝一把拉住。
“姐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她,看她怎么说!”阿枝淡定的说道。
木小齐想了想,点了点头。
孙氏进了院子,又摆出一副低眉顺眼,温良谦恭的模样,逢人便点头微笑,装得一脸的贤淑端庄。
行至房门,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木小齐和阿枝两端端正正地守在那里,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二位小姐,怎么到我房里来了…”
孙氏装作万分镇定,双眼却不停地扫视着房中的一切。
阿枝微微一笑,说道:“小娘,请进来说话。”
孙氏无奈,只得踏入房中。
木小齐“嘣”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说吧,这些罐子里装的是什么?”木小齐瞪着孙氏,双眼冒火。
孙氏见床上摆着的正是自己藏在枕头里的东西,便再也沉不住气了,浑身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是…是我的…妆扮之物…”孙氏勉强笑道,想要蒙混过关。
木小齐一拂衣袖,指着罐子,冷笑道:“是吗,装扮之物,岂不是胭脂水粉?那行,你当着我们的面,装扮装扮吧…”
木小齐说着便拿起一个罐子,倒出一些粉未在手上,便往孙氏脸上抹去。
孙氏吓得忙往后躲,哪敢将粉末涂到脸上。
“小娘,你怎么了,”阿枝将她拉住,假装关心地问道,“胭脂水粉又没有毒,你怕什么嘛!”
孙氏看看二人,继续用谎言欺骗。
“这…这是我自创的…独门秘方…不是…不是普通的装扮之物…不好乱用的…”孙氏急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说实话。
木小齐哼道:“我知道这是你的独门秘方,只不过不是用来装扮的,而是用来害人!”
孙氏眼光闪烁不定,怯怯地说道:“小姐,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木小齐看了看阿枝,说道:“阿枝,你说说,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阿枝点点头,说道:“刚刚在酒肆,你和伍公子相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小娘,要不要我一一说出来呢?”
孙氏吓得睁大了眼,张大了嘴,知道已无可抵赖,便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二位小姐饶命!我承认那些不是胭脂水粉…我…我这就收拾东西走人,绝不敢再在木家待下去了…”
孙氏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木小齐哼道:“好大胆的贱妇,竟敢下药害我爹娘,如今想要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若不告诉爹娘,难解我心头之恨!”
孙氏泪流满面,恳求道:“小姐,放过我吧,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不过是想寻个好的人家,安度此生,并没想过要害人啊,那些药…那些药,也只是暂时使人迷失心智,并没有什么大害,小姐,求你了…”
木小齐怒气难消,便转过身去,不看她那副可怜样。
阿枝看了看那些瓷罐,眼中光芒一闪,有了些想法。
“姐姐,小娘说的,也着实可怜,想必她也是没什么太大坏心的,便放她一马吧!要不这样,我见这些药粉颇为神奇,便让小娘告诉我们,如何使用这些药粉,日后,我们便也多了门本事,也是件好事,姐姐,你意下如何?”阿枝细细说出心中所想。
木小齐哼道:“学这个做什么,我们又不害人!”
孙氏听到阿枝的话,心中燃起了希望。
“二位小姐,我愿意,我愿意一一告知你们,虽然眼前,二位小姐用不到这些东西,可日后必受其益,若是遇到什么歹人,或可用它来救急呢?何况,这是最我宝贵的东西,平常是绝不外传的,只要让我继续留在木家,我愿意将此门绝学传给二位小姐!”
木小齐有些迷茫,不知道孙氏付出的代价足不足以抵消她的罪过,便茫茫然望着阿枝。
阿枝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说道:“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做什么也于事无补,只要她诚心改过,便给她个机会,将功补过吧!”
木小齐思索着,看了看阿枝,又看了看孙氏。
“阿枝,你是变傻了吗?这种毒妇,还能留下来?”
阿枝摇摇头,劝道:“姐姐,就算把她赶出去,以后娘又不知会带什么样的女人回来呢?如今,我们手上有她的把柄,谅她不敢再做坏事,反倒能一心一意地伺候爹娘了!”
孙氏边连连点头,对天发誓:“我若再对老爷夫人下药,必遭天谴,死无完尸,只求小姐放我一马!”
木小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日后,这些罐子便由我保管,你只要在木家一天,就不得再藏匿这些东西,否则,我决不放过你!”
孙氏听得此话,脸上马上日出云开,一扫惶恐之情。
“谢小姐,我一定信守诺言,绝不再犯。”
木小齐放过了孙氏,孙氏便一五一十地将那些瓷罐的秘密告知了二人,各种药粉用途果然不同,有让人情绪波动,生气暴怒的,又有让人迷失心智,死心塌地的,也有让人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这种江湖奇方,多见于民间,无史可考,不知成分,不知药性,亦不便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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