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在授法吗?何以菩萨们一个个都不出声?”
高纬面色凌厉,手中宝剑还在滴血。
胡太后从没见过高纬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打起哆嗦来。
“是…女菩萨正在为母亲授法…”
高纬抑制住愤怒,将宝剑往地上一扔,便也坐于母亲身边。
“好,朕此时心中怒火难消,只想杀人,女菩萨该念哪篇经文,助朕消除魔障啊?”
那些尼姑只是不敢说话,头也不敢抬。
“抬起头来!”
高纬一拍桌案,喝斥道。
尼姑们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高纬抬眼望去,见这些尼姑,一个个面容清秀,与女人无异,却有一个粗眉大眼,鼻梁挺拔,虽然唇涂口红,化着女妆,却还是比普通女子显得粗犷许多。
高纬故作镇定,笑道:“都说母亲虔诚礼佛,还请了女菩萨到宫中诵经,白天请和尚,晚上请尼姑,可见母亲慈悲之心啊!朕见这几个女菩萨生得颇为美貌,若是纳入妃嫔,充盈后宫,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焦急万分,说道:“纬儿…此言对菩萨可是大不敬,他们都是出家人…六根清静…怎能再入俗门…天下美女多得是…纬儿可千万别出此戏言了…”
高纬走到那些尼姑面前,盯着他们,口中说道:“是吗?原来早已脱离俗门,六根清净?”
高纬说着,突然伸出手,往那浓眉大眼的尼姑...一抓...
那假尼姑吃痛,大叫着捂住下身.....
胡太后风头,不由得啊的一声...脸色煞白...
高纬擦擦手,摇头不止,失望说道:“母亲,原来宫中传言非虚,你暗自与人苟合,不仅有失妇德,更有损佛法圣威!母亲,你让儿子好失望啊!”
胡太后百口莫辩,浑身颤抖,瘫软在地,掩面而泣。
“纬儿,母亲…母亲也是女人啊…”
高纬瞪着那高大个子的尼姑,又道:“哎,脏,真脏!堂堂太后宫中竟有男人冒充尼姑,与太后日夜厮守,还妄想当太上皇?母亲,你要将儿子置于何地?”
胡太后连连摇头,说道:“纬儿,不过是宫人们的戏言,当不得真的,如今,你把他们杀了,也算他们罪有应得,母亲…母亲也无话可说…只是请纬儿放过昙献大师,终究这并非他的本意…”
“昙献?”高纬一怔,一把扯下大个子的戒尘帽,这才看清果然是昙献和尚,“难怪朕看着眼熟,原来是你?你进宫多年,看来与太后早有私情,是不是?”
昙献面带愧色,双手合什,说道:“陛下,贫僧对太后是真心实意的,还请陛下成全!”
胡太后也忙道:“是啊,纬儿,母亲与昙献大师两情相悦,此情可表日月!这么多年来,我们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恩恩爱爱,相约白头,纬儿,你就成全我们吧!”
高纬冷笑道:“既是和尚,堕入凡尘,就该还俗,如此不干不净,有辱佛门,母亲,你既然和他真心相爱,就该放弃太后之位,与他归隐田园,为何留在宫中,淫乱宫闱,行有辱皇威之事?”
太后又羞又急又恼,大哭道:“高纬,你这逆子!难道母亲就不能享尽这人世的欢愉吗,难道你要我后半生守活寡吗?历朝历代,哪个皇太后不养几个男宠的,你又何必戳穿他们,让母亲难堪?”
高纬笑了笑,拉起胡太后,说道:“母亲,儿子何曾反对你有多少男宠,只是母亲也要为了皇室着想,该收敛些!大齐崇尚佛法,母亲不是不知道,你却与佛门中人淫乱,让佛法圣威何存?让我大齐皇室威严何存?朕还有何颜面去面对朝中大臣,面对大齐的黎民百姓?”
说话间,计奴和韩石带着羽林军匆匆而来,行礼参拜。
“拜见陛下,拜见太后!”两人躬身说道。
高纬一拂衣袖,指着昙献说道:“韩将军,将这些装神弄鬼的淫贼拿下!”
羽林军一拥而上,将那些假尼姑按倒在地。
昙献哪里肯从,捡地高纬扔在地上的剑,就朝羽林军砍去。
胡太后大惊失色,却又无计可施。
韩石飞身向前,拔剑相向,昙献哪里是韩石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打倒在地。
韩石一脚踩了上去,用剑尖抵住昙献的喉咙。
“韩将军,饶他性命!”
胡太后扑了上去,瘫坐在昙献边上。
高纬走上前去,得意地笑道:“母亲,你想让他活命?”
胡太后泪流满面,不停地点头,太后之威尽失,狼狈之极。
“好,昙献,你听着!”高纬看着昙献,笑道,“朕给你几条路,你自己选,如何?”
昙献以为皇帝会放他一条生路,便跪在地上,求起饶来。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昙献早没了当初的豪放之气,不停地磕起头来。
高纬踱着步子,悠悠说道:“第一条路,将你和太后贬为庶人,准许你们终生相守,但却穷困潦倒,食不果腹,就此了却残生,你可愿意?”
昙献一惊,连连摇头,哭丧着脸说道:“陛下,求陛下开恩了!”
高纬挠挠脖子,笑道:“恩,这确实有些残忍,看来你是不会选这条路的…那朕再给你第二条路,便赐你黄金万两,从此远离皇宫,此生不得与太后相见,如何,这条路你选是不选?”
昙献听得此话,看了看胡太后,胡太后也悲戚地望着他,泪如泉涌。
“谢陛下…贫僧愿选第二条路…”
昙献低下头去,不敢看胡太后。
胡太后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停地抽泣着。
高纬冷冷地看了胡太后一眼,说道:“母亲,这就是你所说的两情相悦,真心以对吗?”
太后连连摇头,却又无话可说,只是对昙献失望到了极点。
高纬一挥手,叫道:“来人,将这妖僧淫贼,拖出去,斩首示众!”
昙献大惊,大声说道:“陛下,我选第二条路,我选第二条路啊,从此我保证不再与太后有任何瓜葛,求陛下开恩!!”
高纬哈哈大笑,“朕忘了说第三条路了!”
昙献怔在当场,呆若木鸡,喃喃说道:“第三条,还有第三条…..”
“这第三条就是,哈哈…第三条就是,若你选第一条路,朕留你狗命,若你选第二条路,当庭诛杀!哈哈哈哈…..”
昙献大惊失色,叫道:“太后,救我啊,太后,救我啊…”
胡太后看着昙献,又有不舍,又有怨恨。
“母亲,你还要救他吗?若母亲救他,也可以选择第一条路,从此与他归隐田园,贬为庶人,那儿子定会成全母亲的!”
高纬怪笑连声,几欲疯癫。
胡太后哪肯放弃宫中的荣华,指着昙献又哭又骂。
“昙献,你好绝情,枉我对你一番真心,大难临头,你却置我于不顾,你让我好失望啊,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我怎会再对你有一丝情意?”
高纬冷冷瞟着昙献,说道:“太后也不愿救你,那就别怪朕不念及往日情面了,韩将军,行刑!”
韩石应声说是,一剑便刺穿了昙献的心脏。
昙献伸出手来,往天抓去,使尽最后力气,说道:“太后,最无情…是你…是你…”
说完,昙献一头裁在地上,气绝身亡。
胡太后见昙献死了,这才又悲伤起来,爬了过去,痛哭流涕。
“不是我无情,我离开这里,还怎么能活啊…昙献…你原谅我….原谅我啊…”
计奴看看其他的那些假尼姑,问道:“陛下,这些僧人,如何处置?”
“拖出去,乱棍打死!”高纬咬咬牙,下了绝杀令,“传朕旨意,太后与佛门中人苟且,秽乱后宫,有失妇德,有辱佛法,罪不可赦,即日起,禁足寿安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昙献死了,胡太后也被禁足了,胡珮慈终于泄了一时之愤了,但这样的后果,自然不是她想看到的。
胡太后倒台了,对胡珮慈有什么好处呢?只会让她自己失去一个靠山,逐步沦为他人的践踏之物,过不了多久,她的报应也就要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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