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不假思索,说道:“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正打算面见皇帝,提及裴氏一事,不如,就封她为右娥英吧!”
祖珽大喜,行礼拜道:“谢太姬!”
陆萱笑道:“放心,既是你看重的人,我怎能不百般呵护?”
祖珽忙道:“太姬大恩,祖某铭记于心,祖某定会交待裴氏和李氏,唯认太姬为尊!祖某的人,就是太姬的人!”
陆萱颔首说道:“丞相有心了!”
祖珽对于陆萱来说,自是功臣,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又献给她一个美男高宏,如今来向陆萱讨个回报,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
“国储懋隆,子嗣为大,裴氏秉性淑贤,温懿恭谦,今蒙上天赐福,身怀龙胎,特册为右娥英,以呈吉瑞,以昭圣恩!钦哉!”
裴氏被册为右娥英,与李灵儿并尊。
娥英之位又与淑妃之位并列,所以后宫之内,自皇后木颉丽以下,便是木小齐,李灵儿,裴氏三人为尊,接着便是毛楚楚的正德夫人仅次于后,再往下便是其他夫人与嫔位侧室,又有世妇御妻,才人,采女之众,皆为天子妻妾。
几人欢喜几人忧,晋升一事,祖珽自然是如了愿的,倍感开怀,裴氏自己更是不用多说,喜悦之情尽流于言表!
对于此事,李氏一来为姐姐高兴,一来又为自己惆怅,可谓是喜忧参半。
唯木小齐却倍感焦虑,不安之余又有些伤怀。
齐德宫内,木小齐闷坐在案前,愁眉不展。
梳儿站在一旁,悉心服侍。
只听木小齐幽怨说道:“真是奇了,这个灌肠嘴,不过得皇帝几日荣宠,便怀上了龙胎,本宫日日与皇帝相伴,却偏偏空承雨露,难孕龙脉,好不让人烦心!”
梳儿安慰道:“娘娘不必心急,怀上龙胎,不过迟早的事,宫中之人,好多夫人娘娘,便是好几年才为皇帝诞下皇子公主的,娘娘入宫,不过半年有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本宫不能等啊!”木小齐心烦气躁,拍了拍桌案,急道,“皇帝应允过本宫的,不论是诞下皇子还是公主,都会立本宫为左皇后,可偏偏我这肚子,这般不争气,若是有点动静,好歹也能给本宫一点盼头啊!”
梳儿劝道:“身孕一事,娘娘可是急不得的,不如奴婢请太医过来,给娘娘诊诊脉,若能开些易于受孕的汤药来,定对娘娘有利!”
“可行!”木小齐连连点头,说道,“那裴氏可是丞相的人,皇帝万分倚重丞相,必给他些颜面,如今裴氏只是有了身孕,便连升两级,与本宫同尊,若他日诞下皇子,岂不是要爬到我头上去,到时候,这左皇后的位子,可就是她的了!”
梳儿忙道:“娘娘也不要太着急了,谁当左皇后,最终还是皇帝说了算,皇帝心中只有娘娘,定不会让那裴氏当上左皇后的!”
木小齐吁了口气,摆摆手,说道:“谁知道呢!不说这个了,赶紧让太医来给本宫瞧瞧!”
“是,娘娘!”
梳儿出了齐德宫便去太医院请太医,冯淑妃可是皇帝的宠妃,徐大夫不敢怠慢,亲自出马,赶到了齐德宫。
徐大夫诊其脉象,观其面色,慎虑良久。
“娘娘可常有心烦易怒之状?”
木小齐愣了片刻,摇头说道:“似是没有!”
梳儿却在一旁说道:“有的有的…”
木小齐抬眼看了看梳儿,有些不解。
梳儿忙笑道:“恕奴婢直言,娘娘性子耿直,眼中容不得沙子,见到不堪之事,便心烦意乱,常生郁气,与太医说的心烦易怒,可是无异,徐大夫,不知我说的,可有道理?”
徐大夫点点头,说道:“宫令所言有理!”
木小齐叹了口气,说道:“本宫竟不自知!不过你说得对,见到不堪的人和事,本宫就火冒三丈,看来果然是有些暴躁啊!”
梳儿笑道:“奴婢与娘娘相处,常有所觉,今日徐大人来了,可不敢信口乱说,让徐大人疑惑,若是药不对症,可是会伤了娘娘凤体,所以奴婢才大胆直言,还请娘娘恕罪!”
木小齐笑了笑,说道:“还是你贴心,本宫该谢你才是!”
梳儿躬身说道:“奴婢职责所在,娘娘言重了!敢问徐大人,我家娘娘是何症结?”
徐大夫清清嗓子,说道:“肝郁不舒,不利于孕,待臣开一副调和肝脾的汤药,让娘娘先服几剂,再观后效!”
木小齐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徐大人了!”
徐大夫起身拜道:“娘娘不用客气,臣告退了!晚膳后,臣会派人将汤药送过来,到时娘娘趁热饮下便可!”
“好,本宫知道了,徐大人慢走!”木小齐倒算客气。
木小齐夜夜与高纬相伴,却久不能孕,徐大夫给出了原因,乃是肝郁不舒的结果,然而这其中,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真的这么简单?
……..
晚膳,木小齐是与高纬同食的,宫人收拾完毕,又过了一会,太医院的人,果然送来了汤药。
高纬愕然问道:“好端端的,喝起药来,哪里不适?”
木小齐神秘一笑,说道:“哪里都好,便不能喝药么?”
高纬皱起眉头,不得其解。
“若安然无恙,喝药作甚?又不是平常羹汤,可是难以下咽,嗯…闻着就苦…”高纬说着,把头往后仰了仰。
木小齐端起来,闻着那苦味,眉头拧成了一朵花。
“再苦也得喝啊,妾身可是记着皇帝说的话呢!”木小齐吸了口气,瞬间便饮下大半碗汤药,忙又说道,“梳儿,快给些甜糕!”
梳儿忙递上碟子,里面盛着桂花糕。
木小齐忙不迭地往口中扔了一块糕点,快速的嚼了起来,这才将面庞重又舒展开来。
高纬看着木小齐,问道:“怜儿,你刚说记着朕说过的话,所以才喝这苦药,这可是让朕糊涂了,朕究竟说了什么?”
木小齐羞涩一笑,瞟了高纬一眼,笑道:“偏不说!”
梳儿也在一旁,抿嘴偷笑。
高纬见状,问道:“梳儿,可是知道些什么,说与朕听听!”
“是,陛下!”梳儿看了看木小齐,见她只是低着头,一脸绯红,便知她并无阻拦之意,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可是答应过娘娘的,娘娘若是为陛下生个皇子或是公主,就封娘娘为左皇后!不知陛下可还记得?”
高纬听罢,呵呵笑道:“朕当然记得!怜儿,你喝的到底是什么药?可是有了身孕,不曾告诉朕?”
木小齐抬起头,瞪了高纬一眼。
“哪有身孕?这又不是安胎药!”
高纬思索半晌,又迷惑了。
梳儿笑道:“今日太医瞧了,说娘娘久无身孕,多是因为肝气郁结的缘故,所以便给娘娘开了这些调理身子的药,陛下就等着娘娘怀上龙胎吧!”
高纬喜滋滋地将木小齐搂在怀里,亲昵一阵。
“还剩下半碗,趁热喝了!”高纬拿起药碗,凑到木小齐嘴边。
“哎呦!”木小齐突然面色一变,捂着肚子,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娘娘怎么了!”梳儿吃了一惊,俯身问道。
木小齐颤抖着道:“腹中绞痛难忍…”
高纬傻愣了半晌,惊道:“莫非这药里有毒?来人,叫徐大夫来!”
“哇!”木小齐又伏于案上,呕吐起来。
“陛下,妾身要死了…”
木小齐说着,已是面色苍白,大汗淋漓。
高纬心急如焚,拿着帕子替她擦净嘴角。
“娘娘,快多喝些水…”梳儿倒了水来,便给木小齐灌到口中。
“哇哇~`”又是一阵呕吐。
如此折腾一番,就见徐大夫领着一众太医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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