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哥,快起来,快起来。昨晚你说要带我去城里玩。”
怀里的人猛地惊醒,卫苒便也被吵醒。
事情有点不太对。
着实是不太对。
“坏了!”
她今天答应张县令的小女儿,要带她出去玩。
懊恼的人决定翻身下床:“小孩子怎么起这么早啊。”
“别说话。”卫苒亲昵地环住她,在她颈侧轻轻地磨蹭,“再睡一会儿。”
“这不好吧……”元辞被她弄得心里痒痒地,“我都答应人家了。”
“不成。”手指缠上布纽,作势就要威胁,“元郎不答应,妾就把你衣服扒了。”
好家伙。
【这俩人真不愧是堂姐妹】
姐姐撕她的衣服,现在妹妹又要扒她的衣服。
“卫姊姊,我的好姊姊,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惹不起的人只好求饶。
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你把我吵醒了,这笔账怎么算?”
“那……要不然,咱们一起?”
“算了,你自己去吧。妾要处理公务。”
【不解风情,跟个木头脑袋一样】
卫苒松开手,心里不得意,索性转过身不理她。
“那你接着补眠,我出去啦,回来给你带礼物。”
还睡,睡什么睡,人都走了她还在这躺着干什么。
“谁要你带礼物,我又不是小孩子。”
“明桃,进来吧。”
刚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笑声,推开纸窗,只见少年将幼女放到肩上,拉着衫裙女子的手一同走出院门。
“咱们走。上外面玩。”
见此一幕,卫苒推开房门,怒斥:“姓元的,你出了这门就别回来了!”
少年带着孩子,在门口撂下一句话。
“我问你去不去,你说不去,现在又来骂我。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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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真的生元郎君的气了?”明桃在房里服侍卫苒梳妆,“奴自从进府服侍娘子就没有见过娘子生气。今天怎么生元郎君这么大气?”
“她就不是个东西。”卫苒冷着脸,撂话,“把她的东西都给我搬到别的屋子去!”
“娘子忘了,姑臧县府小,屋子都住满了。”
“那就给我丢到柴房去!”
元辞走在街上,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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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县虽然是凉州首县,整个县城却只有一条繁华的街巷。元辞一行三人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逛完了一整条街。
小家伙耐不住馋,在路上给她买了个柿汁炊饼。元辞嫌弃那处店面不干净,不让她在那吃。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小家伙连人带饼又扛回肩上。
然后她就有点后悔,小朋友吃饭嘴里漏风,饼渣全掉她脸上了。
杜如萱看出她的窘迫:“还走吗?”
“没事。”元辞摇头,抹掉脸上的饼渣,大言不惭道,“问题不大。”
“还真是个肉烂嘴不烂的家伙。”隐在暗处跟踪的探子嘲笑,“就这么个人,也值得教宗如此上心?”
另一名探子提醒他:“背后议论教宗,你不要命了?”
“是是是。”他缩起脖子,“前些天教宗惩治朱雀圣使,那手段太可怕了。”
好好的一个朱雀圣使,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就因为办事不利,让教宗扒了个干干净净,丢到地牢里打得个遍体鳞伤不成人形,听说教宗还用了法术,出来的时候人就直接疯了。
“同样是犯了错,楚圣使就没事,也不知教宗是怎么赏罚的。”探子将元辞杜如萱的一举一动都如实记录下来。
“闭上你的臭嘴吧。”另一人将他拉到一边,“记完没有?”
“记好了。吃个炊饼买个首饰的事儿也值当记下来,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小朋友终于吃完手里的东西,元辞将人放下来,牵着她的手。
“有人在跟我们。”
杜如萱下意识要回头。
“别回头。”元辞拉住她的手,“一回头他们就会发现。”
“那我们?”
“他们不是叫你来鼓动我投靠教门吗?”
【那咱们就将计就计,试他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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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吴二人进得后堂,申府的家仆打开小院的铜锁,一行人推门而入。
枯枝败叶散落在地,因为没有人打扫而显得略微萧条。申如旭病倒不过一日一夜,这处院子就好像废弃荒芜了一样萧索落寞。
不锁门还好,此刻门一锁,吴勇立刻感觉到一阵凉意:“干嘛非要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