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一脸懵逼,斥责道:“休要胡说,殿下是个男人,白大人也是个男人,哪有什么抢不抢的?这话若是传出去,被殿下知道了,这不是惹麻烦?”
他们杜家虽然是清贵人家,品行端正,不畏惧权贵,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一家都是傻子,为了过嘴瘾而特意给自己找事儿。
一个能在朝堂上,活几百年的名门望族,总是得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的。
杜维听了,笑了笑:“父亲,儿子知道了!儿子也就只是举个例子,儿子岂会不知道,大家都是男人,不可能是如此?”
只是玄王殿下的态度,实在是太古怪,让人忍不住这样调侃了一句。
杜大人这会儿,却也是道:“不过为父倒是没想到,玄王殿下竟然也如此重视白慕歌。白慕歌这样的清流在朝堂上,其实也是我们煊晋之福。只是人活在世上,从来都是过软易受辱,过硬易被折。白慕歌这样的处事作风,太危险了,按理说早晚是要出事。但有玄王殿下给他帮忙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
杜维慢声道:“所以白慕歌,是个聪明人。”
他看得出来,上回白慕歌在玄王殿下的面前,是带着几分讨好的,这小子看似莽撞,一会儿把几位世家公子气得要吐血,一会儿去肃宁候府闹事,一会儿打了户部尚书的表侄儿,昨天听闻还让户部的两位侍郎请自己吃饭,但是他其实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平日里见着那些溜须拍马的谄媚之人,杜家那都是看不惯的,可是见着白慕歌这样,做事情这么有原则,这样遵循天理正义,杜维发现自己,不仅讨厌不起来,还挺喜欢这小子。
杜大人愣了一下,倒是问了杜维一句:“这怎么说?”
杜维顿了一下,清楚父亲的性格,一向都是黑白分明,如果父亲知道,白慕歌在殿下的面前十分讨好,恐怕会对白慕歌生出恶感,故而没有多言。
只是说道:“父亲,从前儿子觉得,端方的人,要一切举止都堪为士人之典范。不刻意得罪权贵,但也绝不讨好权贵。就算是要丢掉性命,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风骨。旁人对自己无礼,也一笑置之,待人接物,永远不会被人挑出半点错处。
但是儿子最近,见着了一个行为很奇特之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也是个品性端正之人。可他的部分行为,却与儿子循规蹈矩了这些年,所遵循的东西背道而驰。但是儿子也不讨厌他,甚至更想跟这人结交了,父亲,您说这是为何?”
杜大人听完了之后,警惕地看着杜维:“为父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为父要警告你,莫要在外面学坏了!在是非上,在朝堂上,我们为了维护公义,同同僚争辩几句,这是应该的。
因为在公理正义面前,在百姓们的安乐面前,不容我们退缩。但是若是让为父知晓,你为了个人的一时之气,同小人斗嘴,失了身份仪态,或是丢了尊严骨气,你就准备回家在祠堂跪着!”
杜维顿了一下,最后失笑:“父亲放心,儿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