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问:“那他们为甚么要将二叔的头颈割掉?”
梁叛甩甩脑袋,想了想说道:“那是因为人死后灌入毒药,死人不会下咽,所以尸体的口中喉咙中一定满是毒药。要从尸体口中将喉咙中的毒药清理干净是不可能的,多少会留下毒药的残渣和清理时造成口部创伤的痕迹,所以干脆就将二叔的头颈全部割掉,那便将毒药的残渣全部留在口腔与喉咙之中带走了。”
如果照这样推理的话,就能得出一个结论——下毒的人,就是杀死二叔的人。
而且这人用的手段首先可以排除下毒……
从现有的尸体上来看,并没有致命伤,那么伤口很可能就存在于已经消失的头部或者颈部,有可能是用钝器击打头部,也有可能是割喉、勒死等等。
可这又有甚么用呢?
他们并不能从“假中毒”这条线索上延伸出更多的直接证据或者能够提示凶手身份的辅助证据。
梁叛的怀疑对象当中,并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变得格外突出。
毕竟这些人当中谁也没有下毒的前科,似乎也没有人精于此道。
不过也不是全然无用,至少今天得到的两个答案,都佐证了一件事:俞二叔的死,跟那个所谓的“亭山大盗”简直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至少他排除了这个原本已经内定背锅的嫌疑人:亭山大盗。
而且从布庄那里所得的信息,和二娘带对这个所谓“亭山上有名的大盗”一无所知来看,很可能溧水县境内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一股“亭山大盗”。
既然如此,亭山大盗是假的,在胭脂河畔袭击客船的事也有可能是假的。
他们就不是亭山大盗!也根本不会伤害船上的人,一切都是演戏,包括峭壁上那个箭法不堪入目的弓手,还有那支歪得过分离谱的弓箭。
谁知道被自己一个人跳出来假戏真做了。
所以在自己突然暴起杀人的时候,那些船客的神情才那么惊骇和恐慌。
因为那些船客也是假的!
还有那场戏的主角:徐西决,也是假的。
撑篙的船工俞教古甚至说过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你怎么……你怎么……这……他们是……”
他们是?
他们这么做,一切都只是为了编出一个“亭山大盗喜好取人首级”的谎言来,为二叔的死炮制一个本不存在的凶手。
然后让那个真正的凶手置身事外。
冉清听他分析,也觉有理,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只要知道那些亭山大盗的真实身份,或许便可找到与此事相关之人,并由此找出指使之人,也就是那个凶手?”
梁叛摇头道:“你昨天也跟踪过了,那些人其中的一个,徐西决,已经躲了起来,可见是早有预谋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让我们找到。”
冉清道:“可是义庄还有两具尸体啊,找到那两人的身份,也许便可找到新的线索了。”
梁叛道:“没用的,昨晚一场大火,义庄一定被牵连了,里面的人早已变成……”
他说了一半,忽然张大嘴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不对,昨晚那场大火真正要烧的就是义庄和那两人的尸体!他们要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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