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心中暗笑,这老鸨子道行甚低,怪不得门脸比别家都小,放在南京那种地方,早给其他的假母挤兑死了。
他左右看看,也瞧不见俞继荣的身影,假意考虑了一会儿道:“这样罢,我们到你院里吃杯茶,有起身的小娘便叫两个来。你们洪蓝埠这里有甚么出名的小吃,也替我跑跑腿,买一些。”
说完一伸手,抛出个碎银子。
那老鸨接银子的手法倒准,探手便拢到袖子里了,脸上乐开了花,一叠声往门里请。
梁叛拉住冉清,低声道:“跟着我便是了。”
说完便往里走,冉清已经傻了,脑袋不听使唤,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那连名字也没有的青楼。
老鸨子进门便指着一名刚刚出来的龟奴说道:“去买糕铺买几样最好的点心来招待贵客。”
说着将梁叛引到一处雅间。
那雅间一进门有点幽暗,连灯也没点起,冷清得很。
梁叛毫不在意,和冉清一起坐了,便瞧着那老鸨子在旁忙碌倒茶点灯。
冉清打量这雅间中的陈设,装扮倒还有几分清雅,和正经地方也没甚么区别,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转头哀怨地看了梁叛一眼,心中已将他埋怨了几十遍。
梁叛却是轻松自在,显然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玩耍”了。
他见老鸨子将茶杯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沏了茶上来,便问:“外婆,这洪蓝埠才有多少客人,如何开得出十几家场面来?”
老鸨子笑道:“郎君有所不知,我们做的不是镇上的生意,而是溧水县的买卖。早年我们溧水的县父母是个严厉的,一概禁绝妓馆赌场,所以这两样行当便迁到了别处,我们这一行就迁在洪蓝埠,赌场则聚到了县南的蒲塘镇。
“哪知我们这一行一直在洪蓝埠扎下根儿来,开了几十年,混出个‘小曲中’的明堂,有时连芜湖、当涂还有高淳的客人也要闻名而来。”
梁叛心想,原来是发展成著名红灯区了,嗯,这就是聚集效应的好处。
后世也有不少这样的地方,有的城市里严打黄赌毒,很多色情服务便统一搬到某个郊区乡镇去,常常几十上百家聚集起来,反而能够重新站稳脚跟,迅速吸引周边几个城市的客源。
比如……
就不比如了。
梁叛说道:“哦?那洪蓝埠的客人你一定都晓得咯?”
老鸨子一拍胸脯,顿时一阵波涛汹涌,她说道:“只要郎君你说出个名姓来,没有我不知道的。”
梁叛道:“得意酒家的俞继荣俞老板,你招待过没有啊?”
老鸨道:“怎么没有?俞老板最喜欢我家小金钏,早先发达的时候总说要娶回家的,不过男人总是负心郎,一转眼便瞧上旁家别姓了。”
梁叛道:“你的意思是俞老板如今不发达了?”
老鸨一下警觉起来,问道:“郎君问他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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