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梁叛将信收回信封之中,塞进了吕致远留下的那口箱子里。
然后找了几张白纸,将心中内容又用另一套密码简要地整理了,分作几个信封待发出去。
这套密码的本子依然还是《秦淮子集》,不过解码的方法不同。
剩下一封则是南京本地的信,打开一看才知道是陈碌的手笔,要向下通告一个最新的消息:溧水知县前日被乱民打杀,洪蓝埠有数百暴民挟势造反!
看到这个消息的梁叛是一脸懵逼的。
他叫那些没家可归的庄户人去找杨知县,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杀官造反啊!
不过这事反过来想想,其实也不奇怪。
那些庄户人去俞氏主家门上闹事,都是杨知县挑唆出来的,现在一闹下来,别说那二百亩田没捞得,就连现有的田地房屋全都没了,族谱上除了名,人也不知活不活得下去。
人走到绝路上,眼红起来想不到后果,又容易煽动,大约是杨知县不肯许诺他们,新怨旧恨加在一起,被人一哄闹,将那孤身一人的知县打死了。
这是梁叛暗地里的猜度,情形大约不怎么相差。
不过这事若非萧武将那一干衙役杀的死的死逃的逃,那些暴民也动不得手。
跟着他就想到路上碰见的那驿丁,约莫所传的就是这个消息。
小校场刘把总的那队人马,大概也是增援溧水去的。
那就怪不得溧水县突然紧闭城门了,原来城外出了“叛军”了……
梁叛不能因此嘲笑城内管事人的太过敏感,别看洪蓝埠杀官造反的只有百十人,可是自古以来的叛乱,特别是天灾之下,成席卷之势的很多,先稳守城门,再派人出去求援,也算是稳妥之策。
梁叛拿着信继续看下去,再往后,信里的词句语气就渐渐不那么“正式”了,陈碌在信中写道:你回南京不晓得来找本官汇报吗?听说你得了溧水县的一部账册,准备几时送到本官这里来呢?
马上派人将账册送来,你自己不必来了,瞧着障眼,有个任务你速速去办……
梁叛暗暗松了一口气,细看那任务,原来是让他调查一个扬州来的盐商,和他所带的两千多斤银子。
信中末尾有关于这个任务的详细信息:
那盐商姓季,叫季永年,就是刘军师桥窝藏北京锦衣卫缇骑的其中一栋宅院的主人。
这个季永年据说此次南京之行,带了整整两大箱成锭的铸银,约莫两千多斤,合三万两白银。
但是这批银子出了河口换船之后,便不见了踪迹。
季永年最早出现在南京是前天中午,至于在何处上的船,所乘的船还在不在南京,都是未知之数。
所以梁叛要调查的,一是这批银子的去向,二是如果这批银子到了南京,将是甚么样的用途。
锦衣卫要掌握南京城任何一大批量东西的突然进入,不管是人还是物还是银子。
上次北京锦衣卫缇骑的大量潜入,已经让南京锦衣卫感到危机了。
最后陈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加了一句:萧武已调任专诸总。
梁叛立刻提笔回信,只有两行字:
知道了。
我申请将机速总与斥候总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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