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撤吗?”
“那好罢,我去叫后门的两个弟兄。”
“行,我在茶楼等你们,等会一齐去汇报骆总旗。”
……
梁叛走在六角井街上,一路同几个熟人打过招呼,走到街口,看着面前的三条岔道,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这时他在远远看到街对面的高大,正挑着他的糕点沿街贩卖。
两人眼神在空中一碰,高大向他略略欠身,并没有将他当做瘟神回避的意思。
梁叛心中稍感宽慰,向高大点点头,背着手径直向江宁县衙走去。
看来高大他们在骆俭彰进门的同时,就已经收到命令了。
他机速总总旗一职被解除的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就传遍了每个成员的耳朵。
那些人将他停职的心情,不可谓不急切……
梁叛去衙门可不是去应卯的,做不成锦衣卫了,并不代表他就得重新做他的捕快。
他要去问问门房老周,看看有没有品性笃实为人忠厚的媒婆,替他介绍一个。
老周是老南京,这种事问他没错的。
其实给小六子找媒婆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人品好坏都无所谓。
主要梁叛想着一事不劳二主,一次找个好点的,这回替小六子办了,业务上没有挑剔的话,就要正式请托人家再替老狗他们寻摸堂客了。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他不想找那种说话没边没沿,办事不牢靠的货色。
回头找几个不靠谱的女人进门来,妯娌之间交头接耳拉帮结派,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那还成甚么生活?
岂不是天天看戏了?
这种戏梁叛才没兴趣看,实在要挑一个,他倒不如去蒋大娘那里听南曲,虽然也听不懂,但是至少唱《浣纱记》的陆湘兰好看啊!
有西施看,谁爱瞧河东狮?
到了县衙,找到门上一问,这事果然还是老周在行,当即替他指了一个糖坊廊的所在,叫他去找个余奶奶。
这人梁叛知道。
那余奶奶是早年死了老公守节的,守到今年也有将近三十年了,县里正商议替余奶奶向朝廷讨一个节妇的牌匾。
这妇女秉性好,虽然说媒以外还做些杂趁,却也只是替人洗衣缝补、抱腰接生,也会替妇人瞧一些妇科病,抓几样草药。
红事上化妆刮脸那一套自不必说,都会都精。
难得是做媒肯替双方考虑,凡是余奶奶做的煤,有最后过得不好吵架拆伙的,这是两人造化,天王老子也不保准,但是没有一个是过了门就说不搭配的。
梁叛听了这话,谢了老周,便径往糖坊廊去。
这样媒婆正是他要找的。
糖坊廊一点不远,不用过河就到。
进了街口便打听余奶奶,都说知道,两个挎着篮子的妇人一直将他引到老巷子里余奶奶家的门口,这才走了。
梁叛拍了门,余奶奶出来开了,双方请教过,说明来意,余奶奶当即应承下来,约定了下午去六角井门上来会,要见见托媒的新郎再说。
这是个正态度,梁叛放心下来,想想迈步往三山街走去。
昨晚那个全师爷很是古怪,他要找冯二提个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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