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仝指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副很精彩的表情,伸手“啪啪”拍打这康端的脸颊,笑道:“兄弟,你自己戴绿帽子,跟着我们干啥,啊?难不成还要欣赏欣赏老子跟你前妻的活儿啊?”
军汉们一阵哄笑。
康端握刀的手紧紧捏住刀鞘,脖子上的青筋开始一根根凸起来,神色也变得些许狰狞。
仝指挥重重捏住他的脸颊,将他脑袋推得朝后仰,用力摇了两下,龇牙说道:“干甚么,要发狠啊?还是要杀人?呵呵,自己媳妇看不住,你跟我发甚么狠?窝囊废的玩意儿,有本事去把奸夫淫妇捅死。杀人你敢吗?”
康端的心像被甚么东西不断地敲打,将禁锢着他心灵的枷锁砸了个稀碎,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嚯嚯的心跳,好像有大量的血液涌入心房之中,又被泵到四肢百骸。
他的心像是活过来了,可那些痛苦、屈辱、愤懑的情绪也顷刻间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灵。
康端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那些枷锁虽然封锁了他的精神,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段没有生机的朽木,可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他的眼泪从眼眶中肆意流淌出来,浑身颤抖着,低着头,喃喃地道:“为甚么,我甚么也没做,你为甚么这样欺负我?我他妈活着,已经跟死了没甚么两样,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仝指挥一愕,松开了捏在他脸颊上的手。
可康端却突然扔掉了手中的腰刀,双手猛然掐住了仝指挥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我他妈一个想死死不成的人你们都要欺负,那就干脆杀了我!你敢吗?杀人你敢吗?”
仝指挥吓得呆了,用力将康端推开,骂道:“疯子!疯子!”
“你敢不敢?”康端用自己的额头狠狠地顶在仝指挥的颧骨上,大叫着:“你他妈不敢杀人,还跟老子装他妈甚么几把东西!你不杀我,我就杀你!”
他突然从靴子当中摸出一柄匕首来,狠狠捅进了仝指挥的小腹。
“老子敢杀人!”康端拔出匕首,鲜血顿时从伤口中喷涌出来,可还没等仝指挥反击,他又斜扎了一刀,准确地捅进了仝指挥的腰子里。
仝指挥死死地瞪着眼睛,眼里满是惊骇和恐惧。
剧烈的疼痛令他满脸涨红,他捂着侧腰,好像意识到了甚么,低头看了看那匕首所刺的位置,猛喘了两口气,哭丧着脸道:“我他……我……”
“噗——”
康端再次拔出匕首,对着他的小腹又捅了下去,叫道:“你甚么!你死定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仝指挥瞪着充血的眼睛,朝四周的军汉们扫了一眼,却见那些刚刚还捧着自己,恨不得趴下来舔卵子的东西,此时正一个个惊恐地向后退却。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腰上的血口子捂不住了,扎穿了腰子,已经定下来没有几口气好喘的了。
仝指挥艰难地道:“你杀我,想过后果吗?”
康端道:“我一个想死的人,还管甚么后果?”
仝指挥愣了一瞬,又道:“可是你的……家里呢?你以为……我是普通的营指挥?我是……庆王府……护卫长啊……庆王府会给我报……”
“报你妈!”康端抽出匕首,狠狠地捅进了仝指挥的嘴里,随后无视一干军汉复杂恐惧的眼光,浑身是血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