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栾琦瞥了自己的师兄一眼,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老师,那徐丰最近见了两次钱丹秋,不知所为何事。”
陈绶转脸看他,问道:“可曾找过都察院?”
“不曾。”栾琦认真地道:“主动去找过钱丹秋一次,今天中午又在大理寺见过一面。”
陈绶皱了皱眉,问道:“可知谈了甚么?”
栾琦摇摇头:“徐丰这个人,看上去待人十分宽厚,收钱、买卖从不避人,大小账也愿意让学生经手,可实际上,真正核心的东西,全是他自己去谈,从来没有教人碰过!学生怀疑,他手上还有一本旁人都不知道的账。”
这时范司副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嘴:“栾大人所言甚是,徐寺副此人,心思很深,最近在通盘行人司的账,不知是何用意。”
陈绶笑了笑,安慰道:“范司副不必多疑,眼下乡试结束,行人司的买卖暂停,查账也是应有之义。”
范司副果然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好了。”陈绶将钓竿插在地上,搓了搓手,笑道:“鱼钓不成了,关于同佛郎机人的买卖,诸位各自留心,能接触到的先探探风色。今日时辰不早,便不留客了。”
众人纷纷起身,范司副拉住蔡秾,笑道:“蔡侍郎,你我同路,不妨一道儿走。”
蔡秾虽然嫌弃他官职小,但既然是盟友,对方又主动开口了,便没好意思拒绝,同主家告辞以后便与范司副一起出门了。
剩下的人却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动弹,等到两人消失在了门外,陈绶才淡淡地道:“看样子徐丰下一步便会砍掉行人司,下次再聚,不必请姓范的了。”
栾琦应了一声,想了想却又问了一句:“倘若他先接触上佛郎机人呢?”
“他?”陈绶与丁吉原交换了个神色,古怪地笑了起来:“那自然还是座上宾啊。”
丁吉原跟着笑了笑,拱手道:“我也回去瞧瞧,看那梁叛如何处置。”
说完便迈步而去。
此时院里只剩下师生三人,陈绶忽然朝黑暗之中拍了两下手掌,院外便呼呼跳进两人来,腰悬短剑,身法利落,见面便向陈绶行了一礼。
陈绶向他们点头道:“两位,事情办得如何了?”
其中一人道:“那个朱老板已经死了,不过没用我们动手,大中街那混混眼下是唯一知道一点东西的,已被我们解决了,先生可以放心。”
陈绶和蔼地笑道:“好,让犬子先带二位下去歇息。”说着朝蹲在一旁玩耍的骏哥儿招招手。
两名天长人行了一礼,骏哥儿有些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已换了一副天真可爱的笑脸,仰着头问道:“两位大叔,你们身上的宝剑短短的,是玩具剑吗?可以给我玩玩嘛?”
其中一人笑着道:“不是的,我们练的就是短剑。这剑很锋利的,小孩子不能玩。”
陈绶看着二人跟在骏哥儿身后,朝后院走去,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大中街那混混死了,但知道一点儿东西的人可没死绝,这不还有两位呢吗?
过了不多一会儿,骏哥儿蹦蹦跳跳地跑回来,手里抱着两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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