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书点点头，表示自己以听取双方的陈述，随后看向孟燃，“下面是质证环节，原告，对于认定你与被告感情破裂这一点，你有什么证据？”
孟燃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看着姜芮书，“我没有物证。”
没有物证？姜芮书迟疑了一下，“所以你有人证？但是开庭前没有接到你的证人申请。”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当庭准许孟燃的申请，举证期已经过了，难道孟燃是刚找到的证人吗？
“我也没有人证。”
What？姜芮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什么证据。”孟燃仍是平静。
“原告，如果你不能证明你与被告感情破裂，而你与被告不符合可以离婚的情况，合议庭无法支持你的诉求。”姜芮书直言不讳，什么证据都没有还打什么官司，等着对方当事人自己认输吗？
“审判长，如果不是感情破裂，我不会提起诉讼。”
“感情是否破裂不能由你一个说了算，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你单方面说要离婚就能置对方于不顾。”
“我对于离婚的决定十分慎重，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离婚，不是闹着玩，更不是以离婚要挟谁，这一点被告比谁都清楚，我对财产分割没有异议，净身出户也行。”
姜芮书感觉滤镜碎了。
是的，她对孟燃是有点滤镜的，不是说她对孟燃有多崇拜喜欢，而是一直以来孟燃出现在公众面前都是十分知性的形象，为女性争取权利，为弱势群体发声，哪怕是先前一直拒绝沟通，她也以为孟燃是态度坚决，手上肯定有证据。
上法庭不带证据，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你没有证据，不能认定感情破裂。”
孟燃看着她：“审判长，你认为感情破裂需要什么样的证据？争吵到人尽皆知？长期彻夜不归？第三者插足？”
“不论是什么样的证据，至少要能证明你的理由。”
孟燃低头扯了扯嘴角，“我没有那些具象化的证据，只有一些故事，如果审判长愿意听的话，请允许我慢慢说来。”
姜芮书眉头轻蹙，“你说。”
孟燃没有马上说话，她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叫孟燃，我是一个女孩，有个普通而和谐的家庭，我父亲是一个普通职工，脾气比较硬，母亲是一个传统女性，性格柔软温和，几十年如一日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父母从小对我抱着很高的期待，总希望我成为一个好女孩。”
姜芮书看着她没有回答。
“女孩子乖巧一点才讨人喜欢，不能顶撞长辈和老师。”
“女孩子不要那么野，别跟男孩子混在一块，会被人说闲话的。”
“女孩子的长处就是细心，你这么粗心一点都不像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