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关承知道他最擅长利用法律做武器,想通过询问让他主动承认是不可能的,于是迅速转换思路,“方郁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如何处理凶器的?”
“他说扔在了江中,这一点我无法证实。”
“接受方郁的委托后,你曾经去过父母居住的小区?”
“是。”
“你去那里做什么?”
“询问他们一些关于方郁的问题。”
“为什么亲自登门而不是叫他们去律所?”周关承目光灼灼,“据我了解到的一些关于你的做派,你很傲气,只有别人迁就你,没有你迁就当事人和当事人家属。”
“公诉人对我了解可谓处心积虑。”秦聿语气平淡,却叫人听出几分嘲讽。
“回答我的问题。”周关承步步紧逼。
“方郁父母不方便出门。”
“那也可以电话询问。”
“不方便。”
“方郁有没有让你从他父母家中拿东西?”
“没有。”秦聿慢条斯理道,“有经验的刑辩律师都知道不能帮当事人传话,何况从家属手中拿走东西。”
“撒谎!”周关承突然厉色喝道,“你成为方郁的律师后就一反常态去了趟方郁父母家,而真正的凶器就是在方郁父母小区的池塘里找到!你却说凶器被方郁扔进了江中,你怎么解释?”
“方郁没跟我说实话。”秦聿淡然道。
“方郁将杀人事实告知于你,不可能没告诉你怎么凶器到底在哪,否则当初庭审的时候你如何肯定警方找到的凶器不是真正的凶器?”当初警方交上来的证据很明确,秦聿却一口咬定凶器是伪证,极力推翻这个证据,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真正的凶器在哪里,怎会这么肯定警方的证据是假的?
“方郁告诉我,他把凶器扔到了江中,那么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凶器肯定是假的。”
“方郁说你知道一切真相。”
“他说我帮他毁灭证据,我说他没跟我说实话,难道他的话可信,我就不可信?”秦聿看着周关承,“当然,对我或者对律师有偏见的人,不论我说什么都会否定。”
周关承心知没法撬开他的嘴了,不过这才刚开始,深深看了看秦聿,转向审判席,“我提问完了,不过请合议庭注意,被告人在京城法律界成名已久,曾经有当事人家属因病住院,被告人仍然要求当事人家属到律所面谈,否则就不帮辩护,当事人家属不得不勉强出院去律所见面,却在路上遭遇车祸致残,显然顾及当事人家属行动不便主动登门会面不符合其作风。”
审判长问道:“这是真事儿?”
周关承道:“这件事在法律界也很有名,随便打听就能知道。”
审判长微微颔首,不再追问。
梅丽寒心中直道险恶,临了还要黑秦聿一把,秦聿是把他祖坟给刨了吗?
轮到辩护方提问,她第一个问题就针对公诉方,“被告人,曾经有当事人家属车祸住院,你为什么仍然要求当事人家属到律所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