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诗筠并不信任自己的话,沈驷君略显失望地往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距离。
原本以为,谢诗筠是一个有理性的女人,如今看来,她头脑一热,之后根本不会去搭理别人,也不会考虑其他的后果。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沈驷君自嘲地笑了笑,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做无谓的争辩,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好,既然你如此信任他,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那何必在这白费口舌,自讨没趣。”他冷笑一声,转身甩袖,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箭身和箭羽。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争的。
就算现在没了箭,他也会想竭尽所能,揪出谢元的狐狸尾巴!
到时候让谢诗筠刮目相看,顺便摧毁他人的谎言。
“哎!真是蛮不讲理的家伙。”
谢诗筠往前走了一步,刚想反驳沈驷君,怒气冲冲的背影,眨眼间消失在门外。
她讪讪地收回手,下意识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沈文书,知道他在自责,连忙出声安抚他的情绪。
“文书,你不要听刚才他那番无凭无据的话,在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前,你就由着他在去查。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成为后盾。”
沈文书落寞地抬起头,谢诗筠暖暖的笑容,犹如一缕春风拂过他的心尖。
他藏于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越发愧疚自己的言行,伤害了他们都对自己的信任。
“对不起。”
他在心底喃喃自语,眼神至始至终都不敢跟谢诗筠对视。
那样的愧疚,就像是一块遮羞布,让他总有一种脸面丢尽的感觉。
“我有事要出去,等我回来再跟你谈。”谢诗筠抬手握了握他的肩膀,面色凝重地离开。
“沈文书,你真不是人!”
沈文书倍感自责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隐隐作痛,并没有让他残存的愧疚消除。
自从,那日三人闹得不欢而散后,沈文书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连每天来送饭的下人,都被沈文书二话不说赶了出去。
“今天,文书也没吃?”谢诗筠正巧碰到送饭的下人,抬手拦住对方的去路。
“小的已经很努力劝公子吃饭,可……”下人双手端着托盘,瑟瑟发抖地解释,生怕会迁怒谢诗筠。
谢诗筠紧皱眉头,以为沈文书仍在自责,那天弄丢证物。
这家伙,实在是太较真了。
她快步走到沈文书的厢房,抬手想敲门,指尖却在碰到门框后,倏然停下动作。
“文书,是我,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可这件事已经发生,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该如何解决。”
谢诗筠缓缓放下手,站在门口等了片刻。
屋内一片寂静,好似是她自己在自言自语。
她默然摇头,深知沈文书一时半会可能,无法走出自责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