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很安静，他妈的极其安静！窗外的太阳倒挺好的，笑容灿烂地射进窗口，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偶尔有一两声鸟鸣传进屋里，更让人心烦！
叶公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左少监视梁富成，为什么？”
这句话，程云发并不太明白。但赵明贵和右少卿听着，却像一块石头似的，砸进心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感到梁富成可能并不是左少卿的联络人。但是，他们当时都不愿意继续往下想。
叶公瑾此时问起来，他们的思维才算清晰起来。
他们当时都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能从梁富成嘴里，问出意外的好消息来。
赵明贵小声说：“对不起，处长，我们走偏了。”
叶公瑾回头盯着他，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回头看着右少卿，“右少，你的意思呢？”
右少卿不安地看着处长，低声说：“我和老赵一样，也有侥幸心理。”
叶公瑾再回头看着程云发，“云发，你呢？”
程云发张口结舌，说：“他……他就是可疑嘛，抓起来问一问，也许……”
他已经看出处长的脸色不对，没敢再说下去。
叶公瑾很明白，程云发说的没错，有疑必究，这是应该的。
但是，你们也该动一动脑子呀！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三个人，可能都不是左少卿的对手。
他想，难道这事，还要我亲自出马吗？
叶公瑾放缓了口气，“你们也都辛苦了。谁也不是常胜将军，都有失误的时候。只是失误了之后，要吸取教训。同样的错误，不允许再犯。”
他面前的这三个人，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叶公瑾继续说：“工作还要继续做，不可放松。你们明白吗？”
三个人急忙点头，“一定，一定。”
叶公瑾想了一下，他需要给他们一个定心丸，否则的话，工作不可能做好。
他轻声说：“下午，我去找一下督查室，和他们谈一谈。再找一下司法处，也和他们的狱管科科长谈一谈。狱管科管看守所，希望他们能把这个事处理得好一点。”
有了叶公瑾的这个说法，三个人这回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有处长撑着，这个天，就塌不了。
叶公瑾最后说：“你们三个人也准备一下，咱们晚上开会。明贵告诉俊杰，让俊杰通知左少和秋月参加。”
这是叶公瑾两天前讲过的话，他要给左少卿一个机会！
8－22
这天的下午四点钟，柳秋月回到组里，向左少卿汇报调查结果。
柳秋月似乎也有一点紧张。她小心地关上门，并压低了声音说：“少主，我查过了，梁富成的老婆，带着那个孩子，是去警察局报案，说梁富成失踪。警察局已经立案了。他老婆现在已经带着孩子回家了。”
左少卿点点头，“那个孩子呢？”
柳秋月说：“我找邻居打听过了，那个孩子，是梁富成的侄子，叫梁石头。”
这个结果大出左少卿的意外，她问：“梁石头？也姓梁？那就是说，梁富成应该还有一个弟弟，对吗？”
“是的。”柳秋月继续说：“我问了梁富成的老邻居，有人确实记得梁富成还有一个弟弟，但很早就离开家了，大概抗战前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我查了一下抗战前的旧户口档案。”
“旧户口档案？还有吗？”左少卿此时，心里隐隐也有一些不安。
“一九三七年，日本人在南京大屠杀，到处放火，大部分户口档案都烧毁了，但还剩下一小部分。在这剩下的这部分里，就有梁富成的户口记录。这个档案也不全了，但从残存的档案分析，梁富成确实有一个弟弟，名字不详。”
左少卿点点头，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他这个弟弟的消息吗？”
柳秋月小声说：“少主，我仔细打听了一下，没有他弟弟的任何消息。梁富成平时也从不对人提起他的这个弟弟。但他这个弟弟的儿子，却是一年前送来的。他的邻居们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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