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拍了她一下，“臭丫头，别瞎想了。我就是我，什么别的也不是。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姐就行了。”
她忽然笑起来，捅一下妹妹，“我说，你以后晚上，就到我这里来吧，给姐做个伴。”
右少卿耸耸鼻子，“你想的美！”
左少卿笑着说：“你也可以好好看一下，我到底是什么人呀。”
这句话，倒是真的打动了右少卿。
自从离开许府巷，至今已经三四个月了。她曾向叶公瑾保证过的，会给他一个证据！但这个承诺竟然没有实现！
过去，她坚定认为，姐姐就是中共特工！但现在，连她自己对此也有了怀疑。
这个姐姐，究竟是什么人呢？她太想弄清楚这一点了。
想必看官们也猜出来了，这姐妹俩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新阶段。
在下给她们的关系归纳了一下：她们晚上是姐妹，白天，仍是对手！看吧。
16－3
第二天的上午，叶公瑾的麻烦终于来了。
一封公文送到他的办公桌上。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公文由民国政府司法部发往国防部保密局。局长毛人凤批示：由二处负责办理。
叶公瑾看了公文，主要内容是，原河南省国大代表，退役少将侯连海，因“通共”嫌疑，已由国防部军法处会同保密局监押讯问至今，其结果及今后处理意见如何，着即呈报，以做处理，勿误。等等。
叶公瑾看过这份公文后，就苦恼起来。
他有心先听听毛局长的意见，但又担心受到斥责。万一局长明确表示不可宽宥，反而更难办了，他如何向梅斯交代？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局办主任秘书老潘，想探探他的口气。
谁知，老潘竟和他打起了哈哈，说：“老兄，此事是你经办呀，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酌情办理就可以了，还用得着问我吗？”把他搪塞了回来。
叶公瑾痛苦得上了火，连牙龈都肿了。公文在他手里压了一天，最后只得在“批办”页上批了几个字：二组左速办。就由何俊杰交给了左少卿。
16－4
左少卿看到这个公文，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看押着一个侯连海呢！
这些日子忙东忙西，竟把这个人给忘了。她问何俊杰，处长是什么意见。
何俊杰也打着哈哈，“左少，这个是你经办呀，还用问别人吗？处长倒是说了几句，我转述给你。一是要说清监管情况。这个你应该最清楚了。二是拟定处理意见，然后报处长审阅。有了第一条，自然就有了第二条，这还不简单吗？你就办吧。只是有一样，要快，万不可拖延！”何俊杰说完就走了。
左少卿把这个公文反复看了几遍，也终于看明白了。
说穿了，就是一个“放”还是“不放”的问题。她觉得，叶公瑾和何俊杰都不敢明确表示意见，此事就一定有些棘手。
但转念一想，我不过是经手办理，放还是不放，最后的决定权在叶公瑾和毛局长手里，与自己无关。
她想明白了，就叫来柳秋月，让她先起一个草稿，然后再斟酌。
她刚向柳秋月交待完这件事，就接到王振清的电话。
王振清在电话里问：“妹子，司法部是不是有一个公文，已经到了你那里？”
左少卿这下子警觉起来。
她想起当时侯连海和王振清谈话录音的内容，心里有些犹豫。
从保密局的职责来讲，王振清的这个电话，可以称得上是军中动向，甚至就是“异动”！从道理上来讲，她应该上报这个情况。
但她当然不会这么做，王振清毕竟是她大哥，这个情分还在。
她问：“大哥，有这个事，怎么呢？”
王振清就说：“妹子，说白了，就是关于侯连海的事。他是我的老长官，我一直挺敬重他。再说，他在国军里也是个老资格，北伐时就是团长了，总要有个照顾吧。”
左少卿轻声说：“大哥，你别问了。我并不起决定作用，但我会尽快办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好吗？”
王振清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吧。你能尽快办就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样看起来，这个侯连海果然不是个凡人！左少卿感觉需要慎重对待。
但进一步的让人意外的反应，当天晚上就来了。
左少卿在“旋转门”的包间里，意外见到了梅斯！
16－5
自从张伯为牺牲后，左少卿就很少再去“旋转门”。在那里，再也见不到奸商一样的张伯为了。身处那个包间里，反倒容易让她生出伤感来。
但左少卿今天去“旋转门”，是因为那里的弟兄发现一些异常情况。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那里似乎成了军队高官秘密聚会的地点，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情况，不能不让她注意。
她去了“旋转门”，听了弟兄们的报告，也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是一些来南京开会的军队高官，在这里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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