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要了一盘说不清什么菜拌的凉拌菜，一条烤鱼，还有一碗米饭，足足地吃了一顿。然后她向胖店主挥着手，悄然离开了这家可爱的小吃店。
左少卿的手插在口袋里，捏着那张小小的纸片，沿着街边缓缓地向前走去。同时，她也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个在黑暗中座西朝东的火车站。
正如潘其武预料的那样，左少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他设下的网口！
左少卿经过一个贩卖日杂百货的小摊时，买了一顶竹编的斗笠戴在头上。
让她的脸，隐没在斗笠下浓重的阴影里。
5－35
潘其武站在高大的榕树后面，呵呵地笑着，向姜山岩说：“你们看不见她。我知道。她太善于隐藏了。所以，你们看不见她。她可能就从你面前走过去！”
姜山岩有些不服气地看着他。
他感觉周围的灯光足够明亮，他手里有这个女人非常清楚的照片。
他怎么会看不见她呢？但是，他不想争辩。
永远不要和长官争辩，是他做人的原则。
他说：“长官，我会睁大眼睛仔细寻找！”
5－36
小小的火车站，如一座简陋的民房，出现在左少卿的眼前了。
她警觉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暗影，不引人注意地走上小小的站前广场，并且穿过那些正在乘凉互相说笑的人们。
她向火车站走过去。
5－37
潘其武站在火车站门前的台阶上，望着黑暗的站前小广场。
小广场上有东一群西一群正在乘凉聊天的居民们，也有一些男人或女人，正穿过小广场，向火车站走来。
他指着眼前的小广场说：“山岩兄，她一定会穿过那些聊天的人，向这边走过来，一直走上这个台阶，甚至会从你们的面前走过。但你们看不见她。我认识她，我了解她。她是真正的高手！”
姜山岩站在潘其武的身边，也看着面前的小广场。
他手插在口袋里，握着沉甸甸的手枪，似乎随时都准备拔出来。
他此时也相信，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正穿过聊天的人们向火车站这边走过来。
他注视着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人。
“她会站在这个台阶上，向两边观望，看看周围有没有危险。”潘其武轻声说。
“长官，”姜山岩望着每一个走上台阶的人，“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她的照片。观察人，认出人，是我们的本职。”
“但你们还是看不见她。她会从你们的身边走过，然后进入车站大厅里。然后直接去售票窗口买票。”潘其武这么说着，也慢慢回头向车站大厅里张望。
“长官，请您对我们有一点信心。”姜山岩轻声说。
“我当然对你们有信心，否则我就不会这样站在这里了。”潘其武说。
这时，潘其武指着车站大厅里说：“山岩兄，我告诉你，当她买完票之后，会抬头向大厅里张望。只有在这个时候，你们才会看见她。”
5－38
左少卿不动声色地走上车站门前的台阶。她在斗笠下的目光谨慎地向两边看着。两边的阴影里，似乎鬼影重重。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安。
她悄然走进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
几排长条木椅上坐满了等车的男女旅客。一望而知，他们都是乡下人，身边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和箱笼，睏盹的目光呆滞而茫然。
两个小孩子在木椅之间尖叫着奔跑。
大厅的最里面是一扇双开的玻璃门。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可以看见里面笔直的轨道和露天站台。
此时站台里没有列车。
5－39
潘其武审慎地站在这扇玻璃门前，看着里面黑暗的站台。
“山岩兄，”他轻声说：“从这里，她可以逃跑吗？她有路可跑吗？”
“长官，决不可能！”姜山岩干脆地说。
“你这么有把握？”
“长官，这是个小火车站。站台里只有四条铁轨，两边都是铁路职工的宿舍和围墙。站台上没有列车，她无处可藏！我在围墙的尽头安排了一个人。他一发现有人奔跑就会开枪！长官，他的枪法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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