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竟不知不觉地在他们之间生出了这样的隔阂。
闻人愿眼底闪过一丝心痛,随即定了定心神,侧身在床边坐下,面色擦出一抹坚定,“好,你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一定办到。”
苏酥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道,“救我回来的那天,你的人有没有看见是谁害了我?”
闻人愿一怔。
那天手下的人把浑身是血的苏酥带回来的时候,他急的几乎要疯了,抱着她死活不肯松手,之后又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陪在她身边,生怕她会救不回来,生怕不能再看见她活生生地笑着站在他面前。
此刻经苏酥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想起来还没顾得上问那些。
不等他开口回答,苏酥单是看他的面色就已经心知肚明,眼睫微微垂了垂,语气沉下去。
“愿望,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好好听,有什么话等我说完了你再问,好吗?”
闻人愿见她神色凝重,心里隐隐地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却没有半分怀疑,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
“其实那天要杀我的人,是余舒雨。”苏酥一字一顿地开口,话音刚落地,果不其然见闻人愿脸色骤变,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他满脸难以置信,颊边肌肉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又想起了苏酥刚才的话,硬生生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止这次,五年前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始作俑者,就是她伙同周鸿文一起设下陷阱,引诱我过去,打算当场引雷劈死我,不过我命硬,竟然活了下来。也怪我自己不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发现我还没死,才有了这次的爆炸事件。愿望,你现在看到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余舒雨了,你千万不要再相信她。”
话落,苏酥苦笑了一下,“这句话我五年前就想提醒你了,可惜那天晚上出了变故,就一直耽误了,让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不起。”
闻人愿震在原地,片刻后面上蓦地掠过一丝悔恨,“这话应该我来说。”
苏酥一怔,“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见闻人愿收紧了五指,手背上青筋暴绽,侧颊上肌肉紧绷,灯光打在他一双眉骨上,拖曳出狭长的阴影。一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我醒来之后想打听你的消息,可我父母那边说不通,闻人家的关系一时间没法利用,所以我就......先去找了舒雨,她当时还答应了会帮我打听你的消息,我以为她跟着周家是被强迫的,我......”
闻声,苏酥心头一震。
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居然真敢去见闻人愿?
话到了嘴边,她蓦地看到闻人愿满脸懊悔神色,又无声地把话咽了回去,宽慰道,“你别自责,就算你不去找她说这些,她也一直在怀疑我没死,这事不怪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余舒雨那个为了争取她一厢情愿的这份感情甚至不惜动手杀人的疯子,这些年怕是也过的并不好受,说不定午夜梦回还会梦到她从地下爬出来死而复生呢。
思及此,苏酥勾了勾唇角,眼神转冷,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