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骗她,这话倒是真的,没出两分钟功夫肖敛就抱着医药箱跑了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一个满脑子都是我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差点泡了司爷的女人,一个牢牢地惦记着某些人吃了她做的东西还打算拿她当挡箭牌,一时间谁也没开口,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司墨不疾不徐地跟上来,脚步迈进门的时候,肖敛才轻咳了一声,放下箱子拿出个检查用的小手电走到床边。
还没等他开口,身后先传来冷冷的一声吩咐,“你看吧。”
话落,司墨转身又要走。
苏酥急了。这什么情况啊,一句话还没跟她说过呢就走了两次了,有什么天大的急事非要现在去干?
她越过肖敛的肩膀,朝他身后喊了一声,“你......你不在这儿待着吗?”
话一出口,怎么听怎么别扭,还差点让苏酥咬掉自己的舌头。
司墨淡淡地瞥她一眼,脸色以光速沉下去,然后漠然地垂下眼睫,语气无波无澜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待着。”
“......”苏酥嘴角一颤,立马感觉到此人一定是还在生气。毕竟这事是自己有错在先,她多少有点心虚,声音也低下去,没话找话地胡扯道,“你有急事要处理吗?今天是......是不是挺忙的?”
司墨没应声,只是拿一种极冷极淡漠的眼神看着她,幽蓝的瞳仁仿佛是封在了冰层之下,所有思绪都尽数冻住了,叫她半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苏酥被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他才忽然动了动嘴唇,表情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和漠然。
就在苏酥竖起耳朵等着听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半个字也没说,只是满脸写着“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完了,看来不但还在生气,而且气的不轻。
原本在装晕的时候苏酥就已经做好了等醒过来得被他暴打一顿或者臭骂一通的心理准备,可他什么都没做,仅仅用这平平淡淡的三言两语外加一个眼神就戳得她满心窟窿,难受得要命。
肖敛敏锐地感觉到房间里的低气压,却什么也没说,只硬着头皮装聋哑人,在医药箱里翻翻找找,半天拿出来一根温度计递过去,“先量个体温看看。”
苏酥接住夹在腋下,眼神全程钉在司墨身上没动过,连肖敛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司墨却好像半点也感觉不到似的,面无表情地就要往外走。
陈一白和裴邢从楼下跑上来,手上拎着两袋子鼓鼓囊囊的什么东西,差点撞在司墨身上。
陈一白躲了一步,不明所以道,“司爷,您怎么出来了?人醒了?”
裴邢侧过身往里面看了一眼,一颗不开窍的直男心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挺直了后背,手上猛地扯了一把身边这嘴上没把门儿的人的衣服。
“哎你拉我干什么......正好,那您去休息会儿吧,我替您守一会儿,这都几天几夜了不眠不休哪成,再担心也得吃饭睡觉不是......”陈一白絮絮叨叨,嗓门不大不小正好够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是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拽我干什么,衣服拽烂了你赔我啊。”
“......”裴邢脸色麻木地仰望天花板,假装无事发生。
陈一白还没反应过来,余光瞥见肖敛勾着脖子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干得漂亮。
陈一白不明所以,小声嘀咕了句“今天这都怎么回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举起了手上的袋子,“司爷,这是您专门吩咐的那几斤鳌鱼胶,对恢复身体有好处,补血益气!我一大早跑到滨海取回来的,新鲜着呢,怎么办,是现在炖了还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