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袍教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皇上对武天师起了不满,遣了他出京修玲珑塔之后出现,教主竟然还是他,这件事让本就多疑的衍庆帝心思转了七八个圈,最后还是落到了京城的皇子们身上。
他实在有些烦躁。
儿子这么多,即便封了王爷也不敢放出去,可是放在京城也不安全,他又总不能都杀了想来想去,还是那些朝臣该死,若不是他们煽动,哪里有提早立太子、惹得人心浮动的事?
他站在书案前,耷拉着眼皮,神色如乌云翻滚,仿佛随时劈下一道惊雷,便是生灵涂炭。高进这会子刚出去,小太监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禀道:“皇上,平南侯宋大人求见。”
衍庆帝将面前奏章重重的合上,面上看不见喜怒,只是声音仍带着往日的阴沉:“宣进来。”
宋煜进门,目不斜视的看了一眼桌上散落的折子便收回了视线,跪的虽然规规矩矩,可是从头到脚就愣是散发出一股散漫的劲儿,他眼珠一转,还没开口,衍庆帝便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又告状来了?”
宋煜谄笑,“皇上慧眼如炬,微臣这点子心思在您面前可真是一丝儿丝儿也藏不住,”说着,他换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镇远将军不分青红皂白,与微臣在城北对峙,引得四周百姓围观议论,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请皇上重罚!”
宋煜的话音刚落,便有三本折子落在了他的面前,衍庆帝语气莫测:“看看!好好看看言官怎么夸你的!”
宋煜难以置信:“草菅人命?是非不分?斗鸡走狗?说的是微臣?”
衍庆帝没好气,指着奏折:“往下看!声色犬马!呼卢喝雉!走马章台!说的不是你?”
宋煜摸了摸鼻子,“两榜进士到底是不一样。”
衍庆帝斜着眼看他:“你可还有话说?”
宋煜讪讪的低头,“好吧,后头说的没错,可无所事事这一指摘总是胡说八道吧?总不能街面上太平怪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太尽责吧?而且微臣平日里这些小爱好和昨日的事有什么相干?他们弹劾臣不是说臣以势压人欺压百姓?这些言官惯会本末倒置说一些不知所谓没有重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