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白无需用开箱来证明!母亲难道不相信我反而信了一个居心叵测的下人信口雌黄?这一次开了箱子,下次呢?是不是但凡有人攀咬我便要验明正身?我不同意开箱,母亲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找平南侯对峙!”
向来乖顺的五小姐竟然敢忤逆夫人?
屋内一时之间落针可闻,几个丫鬟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连要往外走的枫丹都愣住了站在了门口没动。
萧氏越发笃定,急切的瞪了枫丹一眼:“还不去?”
又转身对陆绍安解释:“事急从权,妾身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荒唐,但众目睽睽之下在海棠苑发现了这样的东西,妾身作为当家主母,总要给旁人一个交代……”
陆绍安没有说话,只是转着手中的茶盏,神色莫辩。
绿袖急道:“老爷!小姐的贴身箱子万万不能就这样打开!小姐一身清白,若是传出去,要遭受什么样的诟病?小姐若是真的和外男有私,府里人多眼杂,难免会露出个蛛丝马迹,为什么只有那个小六指摘?难道扫洒的丫头、值夜的婆子,府里晚上护卫的妈妈和护院眼睛都是瞎的吗?事急从权可是也要分轻重缓急呀老爷!”
“放肆!”萧氏大怒,“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话得份?海棠苑就是这样的规矩吗?拖出去掌嘴!”
锦棠拦在绿袖身前:“绿袖的话便是我的意思,母亲是说,我应该任由人捏边搓圆构陷攀诬不说话,否则就该掌嘴吗?”
“你!逆女!”萧氏胸口急促的起伏,看着锦棠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这箱子,我今日是开定了!”
“夫人还请息怒!”陆绍安忽然站了起来,“开箱查验毕竟是大事,须得谨慎些。今日的事我明白了,无非是两个搬弄口舌的丫头,受了谁的指使在海棠苑放了这么个污秽的东西妄图栽赃,只要将她们拖出去严刑拷问,必然会有人经受不住供出幕后主使。即便她们什么都不说,她们身边的人总能发现她们诬陷锦娘的蛛丝马迹。”
几句话便将事情尘埃落定,萧氏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多想提醒陆绍安,五小姐若是不心虚,虚张声势做什么?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做出一副欣然的样子。
正要答应下来,却听屋外通传,曾老太太来了。
陆绍安皱眉,不动声色的看了萧氏一眼,转身去迎曾老太太文氏。
文氏的人已经接替了萧氏的人,吴妈妈正带着人将看管海棠苑的萧氏的人集中叫到一块。文氏拍拍陆绍安的肩,“兹事体大,广平,这里是内宅的事,你虽然是她的父亲,但也有诸多不便,若是信得过我,你便回去等我的消息。”
见陆绍安不走,文氏又道:“是你祖父叫我来的,他说,若是传出去你参与内宅的事情,说不准御史又要递折子参你。”
陆绍安点点头,“参我也好,人总要有些缺陷才显得平易近人。”
文氏叹了口气,“去吧,你祖父在书房等你呢。”
陆绍安手背在身后,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可是却又不得不多想,他应了一声,征弘守着海棠苑的话在嘴里转了三圈,终究没有说出来。
等赶走了陆绍安,文氏打发了屋中多余的人,只留下文妈妈和清英在屋中侍奉,萧氏站在她的身边,文氏对着跪在地上满脸病容的绿竹道:“将你们小姐的箱子打开吧,消息不会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