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佩!”南宫墨云脸色大变,“传军医!”
不要。
不要……
叶子佩趴在床沿,整个身子都在颤栗,脑海里的刺痛让她无法思考,空洞的眼神如同水面一阵阵漫开迷茫,干呕不停。
“呕……”
南宫墨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把抱住她,这一触就感受到她的疯狂颤抖,无限的后悔涌上:“叶子佩,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别想了,别想了。”
南宫墨云慌乱的拍着叶子佩的背,试图安抚她。
可这并没有用。
叶子佩就像一只应激的猫儿,受惊后再无法安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眼睛迷茫的瞪大,恐惧的颤抖着。
她被抱在怀中,眼神呆滞,如同一只没了灵魂的精致木偶。
一滴一滴鲜血从叶子佩嘴角溢出。
殷红刺目,滚烫灼人。
“叶子佩,有我在,没事……”
“嘀嗒。”
南宫墨云努力放柔声音安抚她,忽然感到手背一热,低头一看,话语戛然而止,宽大手背上朵朵鲜红,刺目无比。
南宫墨云瞳孔一缩,身躯一震!
僵硬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叶子佩苍白呆滞的脸颊,双目无神无光,空洞得让他害怕。
若不是身子还在颤栗,都会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有气息。
南宫墨云气急攻心,又疼又怒,俊容满是震撼,额头青筋迸起,血红的瞳眸瞪大,愈发的红了,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周身的霸凛气场冷怒散发,他怒吼:“冥连澜,我必杀你!”
冥连澜三个字似乎刺激到了叶子佩,她像是被人从远古回忆中拉扯回来一般,眼中一点点聚集浮光,却是飘渺的,似乎透过他在看其他人,语气认真,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哀伤:“我戒了,我真的戒酒了,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越说,叶子佩嘴边溢出的血越多,由丝成线。
鲜红的血在苍白的面容上是那般刺目。
“你们,你们不要笑我好吗?”
南宫墨云不知她在和谁说话,但那哀求的眼神,刺痛他的心扉!胸口气血翻涌,紧紧抱住她低声安慰:“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也不笑你,你乖乖的好吗?”
他伸手想去擦她嘴角的血,一碰到,手就颤抖起来。
那血是那般滚烫,灼烧着他。
像是在报复他刚才愚蠢的行为。
一擦,血珠反而破碎开来,蔓延在主人小脸上,鲜红夺目,那张苍白无神的面容与之对比是多么脆弱,好像下一刻就会破碎逝去。
南宫墨云红着眼睛对帐外怒吼:“军医!军医呢?!”
“真的不笑我吗?”叶子佩呆呆的望着他,“可是,可是我做错事了。”
可是她好蠢,她真的好蠢,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她们肯定会嘲笑她的。
“不,不笑你。”南宫墨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呼吸粗重,眼睛赤红,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别想了,叶子佩,别去想了,我求你……”
南宫墨云手上都是叶子佩的血。
“又骗我。”叶子佩笑了,笑得俏皮狡黠,眼神却是呆呆的,“我不会信的,我这次,谁都不会相信了。”
南宫墨云目眦欲裂。
冥连澜!冥连澜!
“叶子佩,是朕错了,朕不会骗你的。”南宫墨云抱紧她,恐慌和怒火交杂,帝王一怒,伏尸千里,“朕以魏国君主的身份起誓,一定会帮你杀了他!”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惊蛰带着好几名军医冲进来,见到这一幕纷纷惊骇。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安凰郡主就成这样了?
南宫墨云猛的抬头,血红的瞳眸带着冰冷杀意!
众人被这目光震慑得双腿一软。
惊蛰都是一颤:“皇上恕罪,有将士身体恶化,所以来晚了。”
军医们收起狼狈,也顾不上行礼,急忙上前把脉。
谁知刚碰到手腕,叶子佩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缩回手腕,呆呆缩到南宫墨云怀里。
“别碰我!”
这……军医惶恐的看向南宫墨云。
南宫墨云没想到她对外人抗拒至此,又是懊恼又是怒极,蕴满冷怒的声音努力放柔:“叶子佩,他是大夫。”
叶子佩还是不愿意。
南宫墨云咬牙,抬手劈晕了叶子佩。
叶子佩软绵绵一倒,双目磕上,被放平在床榻上。
“还不快给她把脉!”南宫墨云盛怒不掩。
愣住的军医回神,忙上前把脉。
这一把脉,军医又是一愣,退到一边腾出位置,让同僚来。
其余几名军医上前,把脉后纷纷对视,眼神都是迟疑和不解。
怎么会是这样?
他们的小动作让南宫墨云脸色骤寒,帐篷里的瞬间犹如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