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翁话别,问清前面不远就是新都地界,路旁有一小城甚是繁荣,可以食宿。朱瞻基一行方上路继续前行十几里地,果然见路上车马行人渐多,络绎不绝,于几座山峰之间坐落有一城廓。
大家正心中欢喜打马疾行,忽然听闻一阵号啕大哭之声传来,注目一看,就见一队送葬的队伍自近处迎面而来,麻衣孝幡,纸钱翻飞,男男女女哀哀痛哭。车驾行人都急忙让开避向道路一侧,以方便他们通行。路边众人也多驻足观看,有那知情的妇人便同情的说道:
“这是新都杨家的媳妇,可怜年纪轻轻头腹头水的昨夜因难产而死,她丈夫在外地当差尚不得而知,这难产而死的女人甚是晦气不祥,婆家不得留过二日就得匆匆出殡下葬,唉,女儿家命薄如纸啊。”
车内掀开帘子往外观看的倾城听得如此说,不禁感到替那死去的女人难过不已。忽然她急急地对坐在车前的英宁说:
“去叫明太医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少夫人,有何吩咐?”
一身男式短衣打扮的明太医闻声走了过来。
“我想知道,死了快一天的人,她还会流血吗?”
“流血?谁?”
明太医一惊。倾城指着刚刚自车旁过去,被几个大汉抬着正缓缓而行的棺材。
“对不起,请停下来!”
那送葬的队伍前面忽的出现了两个人,伸手拦在了前面。这是什么情况?人群惊愕的一时鸦雀无声。有三位身穿白色孝服的男子疾步跨出,冲向那拦路的一男一女怒目而言道: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住去路!”
“这棺内的人并没有死,你们就将她下葬,如同活埋,就不怕伤天害理吗?”
倾城毫不畏惧,大声地说。
“没死?你如何确定,从何而知?”
“不瞒各位,我乃是一名医生,你们看这里,---”
明太医举手一拱,然后弯下腰用手指了一下,顺着红色的棺材底部隐隐的几道痕迹,有一滴鲜血正滴到了地上。
“按说,人死了这么久,血早已凝固,不可能还会流出鲜红的血液,因此在下怀疑棺中人尚还没死,不信请立即开棺验看,及时救治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
“唔,这杨少夫人难产三天三夜生产不下,力竭而亡一尸两命,杨家阖家伤悲。人分明是已经死去一天了,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这已经盖棺论定,准备下葬了,怎么可以随便再开棺验看?”
杨家的几个男人,难以相信,迟迟疑疑,犹豫不定。倾城和明太医着急得不行。
“不要再等了,人命关天,赶快开棺救人,不然耽误了救治报于官府,拿你们是问!”
朱瞻基拍马过来,一听明白事由,沉下脸来怒气冲冲,当即不容置疑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