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太子妃坐立难安。
妹妹被她支到后花园玩去了,太子又找了个借口把她遣了出去。虽然,明间内还有侍女玉影和一个脸生的小太监伺候着,但是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数日前,太子突然驾临她的寝殿。
没有提前通知,陈灿没有任何准备,清茶淡饭,太子倒也坐了下来一起用了。晚膳她一向吃得简单,忙了一天自然没什么胃口。太子颇为亲热地给她盛了一碗汤,陈灿有些意外地喝完这碗白玉菇鸡汤,太子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说,你和肖惟的夫人私交不错。”
“尚可。”
陈灿放下羹匙,略低下头,视线盯着瓷盘。太子一笑,命她七夕当天邀成毓之来东宫。陈灿知晓自己不能拒绝,却依然问了为什么。
“肖惟夫人道法精深,孤想讨教一二。”
“是。”
厌胜之事过后,她派人查探过,成毓之也和母亲交了底。她幼时体弱,所以拜了一位坤道为师,学了些皮毛而已。陈灿觉得这不是谦辞,既然不打算出家,自然不必精研道法。
她望向小门,侧耳听去,竟一点声响也无。
静得令人心慌。
成毓之笔直地坐在玫瑰椅上,她察觉出了危险的气息却格外冷静。一动不如一静,且看太子和他的人要做什么。这位青衣侍女只是普通人,但另一位公公却不是。他面皮苍白,双眼无神,一身的死气中却又有暗流在涌动着。
这便是穷奇的人吧。
“皇儿的事,孤还未感谢过夫人。”
“妾不敢当,举手之劳罢了。”
“不知夫人师承何人?”
“洞天观的栖云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