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似草年年定,白发如丝日日新。
人到中年的皇后陈灿威仪棣棣,但是眼角眉梢还是不可避免地爬上了许多细纹。反倒是给她煮茶的成毓之,有些越活越年轻的模样。不见衰老,身上那份轻盈的通透感更明显了。
昨日成毓之突然往宫里递了牌子,实在是太罕见了。
进了清宁宫,说是十分思念皇后娘娘,然后成毓之开始闲话家常。陈灿摸不准她的意思,便跟着她的步调走。成毓之发间插着兰花金钗,光华灿烂,不输往日。
“娘娘,茶好了。”
陈灿品了一口,道:“不错。”
“都是跟娘娘学的。”成毓之翻出两枚花钱递到她跟前,“迟交的束脩,还望娘娘务必收下。”
崭新的铜板上刻着两只活灵活现的鹦鹉,陈灿转到另一面,天下太平四个字筋骨有神、险峭遒劲。
“本宫会贴身收着的,毕竟是你的心意。”
“多谢娘娘。”
成毓之如释重负地笑了,陈灿又岂会不知她的忧虑。多事之际,小心为上。暗流,永远在紫微宫的每一处流动着。
另一枚鹦鹉铜板,立刻送到了宜章郡王手中。
张则骥把荷包里的旧花钱掏了出来,他对比着两个铜板,天下太平的笔势犹如利刃出鞘,锋锐逼人。
冰凉的铜板摆在他的掌心,少年郡王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
过了半晌,布福才见自家殿下起身,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密匣里。
“父皇那里怎么样了?”
“回殿下,还是和昨日一样,太医院没有开新方子。”
“嗯,用过午膳,去父皇那里看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