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和司徒曜并肩站在老梨树下说话,远远望去倒真像是一对非常恩爱且般配的夫妻。
左未晞羡慕之余,心下微微有些黯然。
如果她的爹娘还在,肯定也会如这般幸福。
不过她更多的是替凤凰儿和阮棉棉高兴。
从前的司徒三爷是什么样子她没有亲眼见过。
但看如今的情形,分明是个再好不过的丈夫和父亲。
阮姨和箜妹妹总算是熬出头了……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慕悦儿此时就在同凤凰儿叽叽喳喳地谈论司徒曜。
“箜姐姐,我觉得你父亲不像那些人胡乱议论的那样,他明明是个顶好的人。”
凤凰儿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她的话。
渣爹的确不是坏人,但也远远达不到“顶好”。
毕竟棉棉姐和她不是真的“阮氏”和“司徒箜”。
渣爹对她们再好,也改变不了那母女二人早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但要说渣爹不好,她同样开不了这个口。
她并非铁石心肠,又如何感觉不出渣爹这段日子对她们的用心。
左未晞见她有些尴尬,忙替她解围:“悦儿,不要胡乱议论长辈们的事情。”
“哦。”慕悦儿嘟着小嘴道:“我没有胡乱议论,就是觉得阮姨父比我爹强多了。”
阮姨父?
其余三位姑娘一起笑了。
从古至今只听说过女子冠夫姓的,到了慕悦儿这里,生生把司徒三爷冠上了“阮”这个姓氏。
凤凰儿无奈地笑道:“你父亲就你一个女儿,他宠爱女儿也是出了名的,你还不满意吗?”
慕悦儿的小嘴都顶到鼻尖上了:“箜姐姐,很多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
凤凰儿疑惑道:“莫非慕驸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母女的事情?”
慕悦儿见四下里没有闲杂人,便把自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娘是在北方出生长大的,根本就适应不了江南的潮湿多雨。
要不是因为我爹当年那些破事情,她哪儿会愿意离开京城?
可她却忘了一点,江南更是个出美人的地方,尤其是我爹最喜欢的那种柔柔弱弱的美人,真是随处可见……”
“悦儿……”三人都不忍心听了。
这般人见人爱的小女娃,居然还有人舍得伤害!
见她们三个一脸的担忧,慕悦儿咯咯笑道:“你们想哪儿去了?我娘是圣上唯一的嫡妹,谁敢胡乱招惹。
我爹也就是有那心思却没有那胆子。
但我娘却时常对我说,因为顾忌妻子娘家的权势而表现出来的所谓忠诚,其实一文不值。
她年少时是真心喜欢我爹爹的,如今却连怨恨都懒怠了。”
说罢她拉着凤凰儿的手道:“我之所以觉得阮姨父顶好,也是有原因的。
和我父亲一样,他去的也是美女如云的江南,而且还一待就是六年。
阮姨甚至都不在他身边陪伴,可他却根本对那些女子视而不见,这难道不该夸赞么?”